歷史上作為曹操的對手，袁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弟弟袁術又犯下哪些錯誤？

在我看來，三國時期的亂世梟雄其實當屬袁紹。袁紹這個人有梟雄的志向，有梟雄的膽略，有梟雄的手段，是當之無愧的亂世梟雄。

袁紹年輕的時候愛士養名，當時的太監首領趙忠就說了[1]，「袁紹這個人好養死士，不知道這個人最終想要做什麼？」袁紹的叔父聽到了就責備袁紹，現在和平年代，你陰養死士幹什麼啊？袁紹不聽。

什麼是死士，就是習武之人願意為了自己的主公而死的人，那都是高級刺客和戰士。袁紹這是在拉自己的私人武裝。如果像袁紹父親、祖父一樣做朝廷的宰相，你不需要陰養死士，你只需要做好學問，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可袁紹為什麼好養死士？自己的叔父怎麼勸也不聽呢？因為袁紹不甘心像自己父輩一樣做朝廷宰相，袁紹看到了天下將要大亂，招募一些死士是為了將來所用。

袁紹不僅僅有梟雄的志向，袁紹還有梟雄的膽略。漢靈帝死後，袁紹建議大將軍何進誅殺宦官，何進猶豫不決，這個事就一拖再拖，拖了半年，到最後宦官知道了，先下手為強，就把何進給殺了。何進不敢幹的事，袁紹敢幹。袁紹得知何進的死訊後，帶領自己的士兵在京城大肆捕殺宦官，只要是宦官，無論老少全部殺死，甚至還誤殺了很多不是宦官但是沒有留著鬍鬚的人。

在中國古代，宦官是沒有鬍鬚的，而成年男子一般都留有鬍鬚，所以鬍鬚成了區分宦官的一個重要標誌。所以很多沒有留鬍鬚的普通人為了逃命，不得不把衣服脫了，來證明自己不是宦官，當時情景之慘烈可想而知。還有很多宦官沒有做任何壞事，甚至幫助過士大夫，到了袁紹這也不行，全給殺了，當時袁紹在洛陽殺了有兩千多人[2]。

袁紹這個人也很有梟雄的手段。曹操從兗州開始，每一寸領地都是自己浴血奮戰，一仗一仗打過來。可是袁紹不一樣，袁紹最初的領地冀州是怎麼得到的呢？袁紹最初的冀州牧是坑蒙拐騙騙來的。在袁紹眼裡，只要是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不介意獲得的手段。

不僅如此，袁紹在戰場上也是非常英勇。《三國志》和《後漢書》記載了這麼個故事[3]，袁紹和公孫瓚在界橋這個地方決戰，當時袁紹帶著數十弩兵，還有一百多步兵下馬休息，突然被公孫瓚兩千多騎兵圍困。這個時候箭如雨下，形勢危急，田豐想要扶袁紹躲進殘破的牆壁後面避箭，袁紹不從，當即脫下頭盔，扔到地上，大吼道，「大丈夫在戰場上應當衝鋒陷陣，怎麼能躲到牆壁後面去呢！」說完袁紹帶領弩兵還擊，擊退了敵軍的進攻。

史書上還記載了這麼一個故事，有一次，袁紹在前線，自己的後方鄴城士兵造反，和黑山賊起義軍一起攻陷了自己的都城鄴城。當時袁紹的部下家人都在鄴城，這鄴城被反賊攻下來了，大家都非常驚慌失措，坐立不安，非常擔心自己的家人安全，有的人甚至放聲哭了起來，啊，我家裡人要有個三長兩短這可怎麼辦啊。

袁紹是什麼反應？[4]容貌自若，不改常度。就是安然自若，和平時一樣。當時有個反賊叫陶升，決定背叛起義軍。這個人帶領自己的部隊偷偷將袁紹的家人從城內運出來，藏了起來。後來袁紹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到鄴城，圍攻黑山賊，擊敗敵軍，斬首一萬首級。所以我們看，袁紹這個人在戰場上危機的時刻能夠從容自若，有過硬的心理素質，有大將風範，確確實實配得上梟雄的叫法。

袁紹當時在北方最大的對手叫公孫瓚，公孫瓚這個人打仗特別厲害，特別是騎兵，白馬義從，一群親兵騎著白色的戰馬，非常漂亮。有一次公孫瓚帶領幾十名騎兵出戰，走出塞外，恰好碰上鮮卑的幾百名騎兵，因此被人圍困。公孫瓚對身邊的人說，我們今天不奮戰殺敵，就會全死在這裡。說完，公孫瓚手持兩個長矛，騎著戰馬，殺入敵陣，殺敵幾十人，公孫瓚的騎兵也跟上，奮勇作戰，殺出一條血路[5]。

公孫瓚常年在北方邊境和少數民族作戰，聲名遠揚。每次有警報說敵人入侵，公孫瓚就會激情昂揚，憤怒無比，就像仇敵來了一樣，遠遠地看到敵人就騎馬追去，所以當時鮮卑都特別怕公孫瓚，一聽這個地方是公孫瓚駐守，都躲著他[6]。

公孫瓚雖然打仗厲害，但是在控制幽州以後整個人就和董卓一個樣了。驕奢淫逸，不知道體恤百姓，後漢書記載「記過忘善，睚眥必報」。別人犯了錯他能記八百年，別人做得好的地方他第二天就忘了。

當時幽州這個地方只要是名聲比自己大的人才，公孫瓚一定要找茬把他陷害，發配到偏遠的地方。別人問他你為啥這樣啊？公孫瓚說，「這幫讀書人還有富家子弟，我賞賜他們做官，他們心裡不知道感謝，覺得是自己應得的，我看他們不爽。」[7]公孫瓚要的是什麼，要的是對方嘴上對自己感恩戴德，所以公孫瓚不喜歡讀書人，喜歡商販啊，市井無賴這類人，和他們稱兄道弟，結為親家[8]。所以慢慢地公孫瓚就越來越不得人心，屢次和袁紹交戰都被袁紹擊敗了。

西元198年，袁紹率領大軍圍困公孫瓚，公孫瓚派遣使者對外求援[9]，帶著一封密信，信裡就說了，等你來了以後，舉火為號，我帶領騎兵從城中殺出，我們內外夾擊，一定能把袁紹打得大敗。

非常可惜，這個使者被袁紹的人給抓著了。袁紹一看，我給你來個甕中捉鼈。袁紹就假裝援軍，到了那天夜裡舉起火把，公孫瓚一看以為援兵來了，帶領騎兵殺出城來，結果正中袁紹的埋伏，全軍覆沒。公孫瓚退入城中，自知必死，先親自把兒女姐妹全給絞殺了，然後想要引火自焚，結果袁紹的士兵趕上來，手起刀落，斬落公孫瓚的腦袋。

我們看公孫瓚這個人雖然作戰勇猛，但是也幹了不少壞事，最重要的是不能容人，所以在和袁紹的較量中敗下陣來也是情理之中。西元198年，袁紹消滅了公孫瓚，完全統一了中國黃河以北的廣大地區。

如果說袁紹是亂世梟雄，那麼袁術就是亂世梟蟲，袁術夠梟，但是不夠雄，沒本事，只夠蟲的級別。我們看袁術的一生，就是把一手好牌打爛。

袁術有什麼好牌？人家生下來就不一樣，袁術是正牌的四世三公，從袁術往上數四代人，每一代人都有朝廷的宰相。這是什麼概念啊，就是漢王朝一百年的歷史都有我們姓袁的人做朝廷的宰相。四世三公帶來一個效果就是，袁氏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學生還有老部下數不勝數了，所以袁家的名聲特別好。

袁術不僅出身好，地盤也好。董卓之亂的時候，袁術已經是虎奮中郎將了，後來就被封為朝廷的後將軍。袁術先是佔據南陽，根據史書上記載，南陽戶口數百萬，當然這個數字比較誇張了，但是南陽肯定是個好地方，富庶的地方。後來袁術又到了淮南，就是現在安徽中部地區。當時淮南地區戰亂較少，外地有很多人過去，也是好地方。

也就是袁術手上有兩張好牌，一個是出身好，名聲好，四世三公；第二個就是地盤好。我們把袁術和曹操對比一下，曹操出身宦官之家，這個出身很多人都是瞧不起的。曹操最開始的地盤是兗州，兗州這個地方是四戰之地，就是誰都能打過來，先是打黃巾軍，後來又打呂布，沒完沒了，袁術就沒這些事。

但是袁術一手好牌，怎麼就打爛了呢？我們仔細講講袁術到底幹了什麼，把這好牌打得稀巴爛的。

第一，驕奢淫逸。這個袁術小時候就不是啥好東西，史書上記載，從小就和各個公子哥飛鷹走狗[10]，就是不幹別的，玩飛鷹和狗，這在古代可都是有錢人的遊戲。後來袁術到南陽的時候，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到處徵稅，弄得百姓是苦不堪言[11]。後來袁術做了所謂的皇帝以後，生活更是極為奢侈，後宮有數百名妃子，穿著都是最好的綾羅綢緞，吃的都是大魚大肉，但是百姓卻都填不飽肚子[12]。

第二，袁術做的第二個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哥哥袁紹內鬥。袁術一直瞧不起這個哥哥，後來袁紹做了反董聯軍的盟主，袁術心裡就更氣了，心裡上下活動，憑什麼你做盟主。不行，我要和我哥對著幹。所以三國最初的形式就是袁術拉來公孫瓚和陶謙打袁紹。親兄弟啊，一家人鬧到這般地步。所以當時人們就說了，你們袁術、袁紹，連自家的兄弟都容不下，怎麼能容天下人呢？[13]

第三，公然稱帝。我們看曹操的一生，曹操是有了條件做皇帝也不做皇帝。而袁術的一生就是，我沒有條件做皇帝，我也要硬做皇帝。西元197年，當時的袁術僅僅佔據了淮南地區，另外江東地區的孫策名義上從屬於袁術。袁術地盤不大，就想著稱帝了。史書上記載，袁術想要稱帝，就對手下人說，「現在姓劉的不行了，天下被折騰得夠嗆。我們袁家那是四世三公，百姓眾望所歸，我現在想要順應天命做皇帝，大家看怎麼樣？」

袁術的手下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只有一個部下閻象對袁術說，「過去周文王積累了好幾世的功德，佔據天下的三分之二，但仍然侍奉商朝。將軍您雖然家裡條件好，四世三公，但是和周文王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漢朝現在雖然式微，但是和暴虐的商紂王比起來還是差遠去了，將軍您還是別稱帝了吧。」[14]袁術一聽，臉一沉，特別不開心。但是袁術不聽勸，依然公然做起了皇帝。

我們看袁術這個人，不僅狂妄自大，還固執己見，別人怎麼勸也勸不住，就是要做皇帝。袁術幹了這麼些事，下場就是四個字，眾叛親離。怎麼眾叛親離了？

袁術小時候有個好朋友叫陳珪，兩個人從小認識，關係也很好。袁術稱帝以後就給陳珪寫信，「過去秦朝朝綱不振，天下英雄逐鹿中原，兼備智慧和勇氣的人最終取得了天下。現在天下大亂，又有瓦解的趨勢，是英雄一展本事的時候。我與先生從小就認識，你來投奔我吧，你一定能成為我的心腹大將。」

陳珪一看這個信，說袁術你既沒智慧也沒勇氣，還整天驕奢淫逸，怎麼能拯救天下。陳珪有骨氣，不願替袁術做官，就拒絕了。袁術一看，軟的不行，那我來硬的。當時陳珪的二兒子在袁術手裡，袁術就以此要脅陳珪，讓陳珪來為自己效力。

陳珪寫了一封信，「過去秦朝滅亡那個時候，皇帝暴虐，百姓深受其害，都不能忍受，所以才導致秦朝的天下分崩離析。然而當今，雖然天下不太平，但沒有秦朝滅亡時的暴政。曹將軍英明神武，復興朝廷，一定會平定凶逆，安定天下。我認為袁術你應該和曹操一起匡扶漢朝，你現在圖謀不軌，最終一定會遭遇大禍的，我陳珪為此感到很心痛啊。你現在迷途而返還有救。我們從小就認識，我現在的話雖然不順耳，但是確實是至親的人該給你的建議。可是要我陳珪謀求私利而依附你，我陳珪就算是死也堅決不答應！」[15]袁術一看，沒招，軟硬兼施你都不來，算了吧。

這還沒完，之前孫策隸屬於袁術。孫策得知袁術稱帝的消息，寫了一封信，洋洋灑灑幾千字，給袁術列了四點不要稱帝的理由。袁術稱帝以後，孫策就趁勢和袁術絕交。

我們看地圖，袁術北面是呂布，西邊是曹操，南邊是孫策，這個時候袁術可以說是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了。陳珪是袁術的老朋友，孫策是老部下，呂布曾經是盟友，然而所有這些人都經不起袁術這麼折騰，都和袁術斷絕關係了，這個時候的袁術已經是眾叛親離了！

最後袁術被曹操打敗，回到淮南。正好淮南這個地方又遇上饑荒，大家都沒糧食吃。袁術窮困至極，一怒之下一把火把自己修建的宮殿給燒了，然後離開淮南去投奔自己的部下雷薄和陳蘭[16]，結果就連這兩個部下也不理自己，關閉城門，拒絕接受袁術。

袁術走投無路，這個時候想起自己哥哥袁紹了，當時袁紹統一了黃河以北，是中國最大的勢力，袁術看看手中漢朝的傳國玉璽，想了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我袁術做不了皇帝了，我就把皇帝讓給我哥吧，這皇帝好歹還是我們袁家的。袁術就要向北投奔自己哥哥袁紹，走在路上卻被劉備攔住了。

袁術進退不能，這個時候卻想喝蜂蜜水，問手下人，給我來杯蜂蜜水吧，手下人說「沒有，糧食都沒有，哪裡還來的蜂蜜。」袁術歎氣良久，大歎一聲，「我袁術怎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呢！」說完心口一陣劇痛，袁術俯身趴下身來，嘴裡一口鮮血就吐了上來。袁術嘔血不止，最後吐血憂憤而死。

袁術驕奢淫逸，狂妄自大，還固執己見，聽不進別人的話，最後的結局可以說是自取滅亡。

西元199年，袁紹消滅了公孫瓚，統一了黃河以北，而曹操消滅了袁術，控制了黃河以南廣大地區，這個時候，袁紹和曹操是中國最大的兩個勢力，兩者之間將不可避免的發生一場衝突，曹操和袁紹將會如何收場呢？請看下集《官渡之戰》。

注釋：

[1] 《後漢書 袁紹傳》中常侍趙忠言於省內曰：「袁本初坐作聲價，好養死士，不知此兒終欲何作。」叔父太傅隗聞而呼紹，以忠言責之，紹終不改。

[2] 《三國志 袁紹傳》紹既斬宦者所署司隷校尉許相，遂勒兵捕諸閹人，無少長皆殺之。或有無鬚而誤死者，至自發露形體而後得免，宦者或有行善自守而猶見及。其濫如此。死者二千餘人。

[3] 《後漢書 袁紹傳》瓚散兵二千餘騎卒至，圍紹數重，射矢雨下。田豐扶紹，使卻入空垣。紹脫兜鍪抵地，曰：「大丈夫當前鬥死，而反逃垣牆間邪？」促使諸弩競發，多傷瓚騎。

[4] 《三國志 後漢書》三月上巳，大會賓徒於薄落津。聞魏郡兵反，與黑山賊干毒等數萬人共覆鄴城，殺郡守。坐中客家在鄴者，皆憂怖失色，或起而啼泣，紹容貌自若，不改常度。賊有陶升者，自號「平漢將軍」，獨反諸賊，將部眾逾西城入，閉府門，具車重，載紹家及諸衣冠在州內者，身自捍衛，送到斥丘。紹還，因屯斥丘，以陶升為建義中郎將。六月，紹乃出軍，入朝歌鹿腸山蒼岩谷口，討干毒。圍攻五日，破之，斬毒及其眾萬餘級。

[5] 《後漢書 公孫瓚傳》嘗從數十騎出行塞下，卒逢鮮卑數百騎。瓚乃退入空亭，約其從者曰：「今不奔之，則死盡矣。」乃自持兩刃矛，馳出衝賊，殺傷數十人，瓚左右亦亡其半，遂得免。

[6] 《後漢書 公孫瓚傳》職統戎馬，連接邊寇。每聞有警，瓚輒厲色憤怒，如赴讎敵，望塵奔逐，或繼之以夜戰。虜識瓚聲，憚其勇，莫敢抗犯。

[7] 陳志《公孫瓚傳》裴注引《英雄記》：（公孫）瓚統內外，衣冠子弟有材秀者，必抑使困在窮苦之地。或問其故，答曰：「今取衣冠家子弟及善士富貴之，皆自以為職當得之，不謝人善也。」所寵遇驕恣者，類多庸兒，若故卜數師劉緯台、販繒李移子、賈人樂何當等三人，與之定兄弟之誓，自號為伯，謂三人者為仲叔季，富皆巨億，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常稱古者曲周、灌嬰之屬以譬也。

[8] 《後漢書 公孫瓚傳》瓚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記過忘善，睚眥必報，州裡善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常言「衣冠皆自以職分富貴，不謝人惠。」故所寵愛，類多商販庸兒。所在侵暴，百姓怨之。於是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各殺瓚所置長吏，複與輔、和兵合。瓚慮有非常，乃居於高京，以鐵為門。斥去左右，男人七歲以上不得入易門。專侍姬妾，其文簿書記皆汲而上之。令婦人習為大言聲，使聞數百步，以傳宣教令。疏遠賓客，無所親信，故謀臣猛將，稍有乖散。自此之後，希複攻戰。或問其故。瓚曰：「我昔驅畔胡於塞表，埽黃巾於孟津，當此之時，謂天下指麾可定。至於今日，兵革方始，觀此非我所決，不如休兵力耕，以救凶年。兵法百樓不攻。今吾諸營樓館千里，積穀三百萬斛，食此足以待天下之變。」

[9] 《資治通鑒》四年春，黑山賊帥張燕與續率兵十萬，三道來救瓚。未及至，瓚乃密使行人齎書告續曰：「昔週末喪亂，僵屍蔽地，以意而推，猶為否也。不圖今日親當其鋒。袁氏之攻，狀若鬼神，梯衝舞吾樓上，鼓角鳴於地中，日窮月急，不遑啟處。鳥厄歸人，滀水陵高，汝當碎首於張燕，馳驟以告急。父子天性，不言而動。且厲五千鐵騎於北隰之中，起火為應，吾當自內出，奮揚威武，決命於斯。不然，吾亡之後，天下雖廣，不容汝足矣。」紹候得其書，如期舉火，瓚以為救至，遂便出戰。紹設伏，瓚遂大敗，複還保中小城。自計必無全，乃悉縊其姊妹妻子，然後引火自焚。紹兵趣登臺斬之。

[10] 《後漢書 袁術傳》少以俠氣聞，數與諸公子飛鷹走狗，後頗折節。

[11] 《三國志 袁術傳》南陽戶口數百萬，而術奢淫肆欲，徵斂無度，百姓苦之。

[12] 《後漢書 袁術傳》術雖矜名尚奇，而天性驕肆，尊己陵物。及竊偽號，淫侈滋甚，媵御數百，無不兼羅紈，厭梁肉，自下饑困，莫之簡恤。於是資實空盡，不能自立。

[13] 《三國志 袁術傳》既與紹有隙，又與劉表不平而北連公孫瓚；紹與瓚不和而南連劉表。其兄弟攜貳，舍近交遠如此。

[14] 《三國志 袁術傳》術會羣下謂曰：「今劉氏微弱，海內鼎沸。吾家四世公輔，百姓所歸，欲應天順民，於諸君意如何？」衆莫敢對。主簿閻象進曰：「周自後稷至於文王，積德累功，參分天下有其二，猶服事殷。明公雖弈世克昌，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術嘿然不悅。用河內張烱之符命，遂僭號。

[15] 《三國志 袁術傳》術與珪俱公族子孫，少共交遊，書與珪曰：「昔秦失其政，天下羣雄爭而取之，兼智勇者卒受其歸。今世事紛擾，複有瓦解之勢矣，誠英乂有為之時也。與足下舊交，豈肯左右之乎？若集大事，子實為吾心膂。」珪中子應時在下邳，術並脅質應，圖必致珪。珪答書曰：「昔秦末世，肆暴恣情，虐流天下，毒被生民，下不堪命，故遂土崩。今雖季世，未有亡秦苛暴之亂也。曹將軍神武應期，興複典刑，將撥平凶慝，清定海內，信有徵矣。以為足下當戮力同心，匡翼漢室，而陰謀不軌，以身試禍，豈不痛哉！若迷而知反，尚可以免。吾備舊知，故陳至情，雖逆於耳，肉骨之惠也。欲吾營私阿附，有犯死不能也。」

[16] 《三國志 袁術傳》術前為呂布所破，後為太祖所敗，奔其部曲雷薄、陳蘭於灊山，複為所拒，憂懼不知所出。將歸帝號於紹，欲至青州從袁譚，發病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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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