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罪行錄之二百零一十四:陳銘樞致信毛

整理:袁斌

提起陳銘樞這個人,現在的年輕人幾乎很少人知道了。

他的政治經歷很複雜。

一八九0年,他出生在廣西合浦。合浦以產珍珠而著稱,有所謂「珠還合浦」之語。他早年加入中國同盟會,參加過北伐,擔任國民革命軍第四軍副軍長。

後來,他也曾反共:一九二九年參加過江西圍剿紅軍。一九三一年出任江西剿共右翼軍總司令。

接著,他又反對過蔣介石:一九三三年,他和李濟深等一起在福州成立中華共和國人民革命政府,舉起反蔣大旗。失敗後去香港。

他積極參加了抗日戰爭。一九四五年,他參加發起三民主義同志聯合會。這個聯合會是國民黨民主派的組織,反對蔣介石。

他從反共轉向親共。一九四九年出席了在北平召開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此後,他出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員、中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交通部部長、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中央常委。

在1957年的「反右派運動」中,毛澤東提出,要抓那些既有「右派」言論而又有歷史「劣跡」的人。陳銘樞正好符合這個條件,結果成了「右派」的代表人物。

陳銘樞的種種「右派」言行之中,最為「要害」的是他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說:「……我素稔您樂於與非黨人士接觸,這是難能可貴的。但我從旁觀察,所常接觸者,仍多趨附之輩,耿介不苟者實屬寥寥。至於能犯顏敢諫者,我尚未見其人。

建國後,黨為化敵為友,對來自舊中國的某些人士,使用多從效用出發,很少兼及其品格與能力的遴選,以次拔擢,累累若若,闒茸滿目,修潔潛光。至於貪天之功者有之,不虞之譽者有之,爭名獵位祿蠹充斥。以至黨內有不平之氣,黨外嘖有煩言,尤其甚者,新社會風貌受其玷污,工農幹部受其影響,青年學生蒙其毒害。此種世俗之見,雖由來已久,但以革命作幌子,包藏卑媚,相將成風,尤足殷慮。……

您此一舉,不僅打破個人崇拜,樹立世界高潔宏大的風範,對於百千萬黨與非黨幹部,亦能使之發揚蹈厲,知所警惕。特別對非黨人士之享高位,尤斤斤於名位得失者,知有所懍,風行革化,拭目可待。」

陳銘樞希望毛澤東能夠對以往的行藏有所反思,提高個人修養,特提出四條「規諫」:

「由於您負國家的重任,日理萬機,要求面晤,一磬所懷,確非易事。故趁此向您略盡規諫如下:

(一)您在最近講話中,皆述及自己有好大喜功之處,我也有同感,希望能更加深入體察,以求究竟。

(二)我感到您有時尚不免為喜怒所乘,在一個浪潮之下,輕易挫傷高級幹部的自尊心和他們固有地位。同樣,有時被狡黠者乘您喜怒之際,俟隙淆亂黑白,投其所好。

(三)您有時尚不免輕信幹部的虛偽匯報與教條主義的分析方法,未經鄭重細緻的研究,即作過激的決定。

(四)由於您對於新的事物具有「至心皈命」的虔忱,這是共產黨人最高品質,我是無限景佩的,而由此而產生的另一面極端——過分鄙夷舊的,但也值得商榷。如您致臧克家論詩內的函件中有「因為是舊體詩,怕謬種流傳,遺誤青年」之句。此雖是指您自己的詩詞而言,但治舊體詩者,總以為是一種「刺隱」之筆,弦外之音,大傷他們的自尊心。這是一個不慎。就您的舊體詩而論,何嘗不具有中國古典詩歌的特長呢?如開朗的胸襟,絕逸的旨趨,高亢的聲調,簡練的詞彙,恢闊的風懷……等等,怎能因為是舊體而遽目為是謬種呢?說明了您對古典文學尚有不夠尊重之處。」

陳銘樞不曾想到,信中的這些意見,結果成了自己大逆不道的罪證。

這樣的「反毛主席」的「新帳」,再加上歷史上反共的「老帳」,陳銘樞當然就被劃入了「極右分子」之列,除了保留全國政協委員的頭銜,其它職務都被免除,被迫在家賦閒。

甚至,還揭發出一個「陳銘樞反黨集團」。

當局稱,陳銘樞在北京的反共小集團是陳銘樞由武漢調京後形成的,這是一個無形的小集團,其中的參加者,是以陳銘樞為中心的黃居素(陳的老朋友,也是陳的軍師 ),王之南(陳的祕書),曹任遠(陳的老朋友,工業學院的教授),羅偉之還有其他分子……陳銘樞集團上海的首腦分子有在新滬中學鬧大民主的羅海沙,有陳銘樞的得意軍師、在民革提籃橋搞惡性發展組織的余若南……

陳銘樞在鬱鬱寡歡中度著晚年,於一九六五年五月病歿於京。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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