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主義黑皮書》:監獄與營地

《共產主義黑皮書》第四部分 亞洲的共產主義:在再教育與大屠殺之間(92) 作者:皮埃爾‧瑞格勒特 譯者:言純均

李舜玉(Li Sun Ok,音譯)太太是勞動黨成員,負責一個專供幹部使用的供應中心。她淪為一場清洗的犧牲品,並與她的一些同志一道被捕。她長時間遭受水和電的折磨,被毆打並被剝奪了睡眠,最終對她被問到的任何事情供認不諱,包括特別是侵吞國家財物。然後,她被判處13年徒刑。這確實是監禁,但這並不是使用的官方術語。她所在的監獄中,約有6,000人做奴工,從早上5:30一直幹到午夜,生產拖鞋、手槍皮套、提包、腰帶、雷管和人造花。他們中包括2,000名婦女。任何懷孕的在押者都被野蠻地強迫墮胎。任何在監獄出生的孩子都被以讓他們窒息的方式殺死或者割喉。

從早先的證詞中,可以清楚地了解監獄條件的嚴酷程度。對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朝鮮的監獄生活有一份不尋常的記述。它來自委內瑞拉共產黨詩人阿里.拉梅達(Ali Lameda)。他對該政權有好感,並前往平壤擔任官方宣傳的翻譯。1967年,在對一些宣傳的有效性表達保留態度之後,他遭到逮捕和囚禁。在大赦國際組織出版的一份小冊子中,拉梅達描述了對他的荒唐審判。這場審判以判處他20年苦役而告終,罪名是「企圖進行破壞、從事間諜活動,並試圖協助外國特工滲透朝鮮」。儘管在獄中那年他本人從未遭受酷刑折磨,但他聽到了許多受折磨的人的哭喊。在6年的拘留期間,他體重減少了約45磅,且渾身長滿了膿瘡和潰瘍。

其它的目擊者證詞提到,普遍使用飢餓作為武器來打破囚犯的抵抗。不僅食物的量不足,而且無論分發什麼,都千方百計地進行破壞。許多囚犯死於腹瀉、皮膚病、肺炎、肝炎甚至壞血病。

監獄和營地是一大套鎮壓機構的一部分。其中包括:

「援助站」(Help posts)。它們實質上是中轉營。人們因輕微的政治犯罪和非政治犯罪在那裡等候審判。
「工作再創造中心」。它們收容了100至200人。這些人已被貼上反社會、無效或十足的懶惰的標籤。大多數主要城鎮都有一座這樣的中心。人們在那裡待上一個月到一年,往往未曾受過審判,甚至未曾被指控犯有特定罪行。
苦役營。該國至少存在12座。每座都關押著500至2,000人。那裡的大多數囚犯都是被指控盜竊、謀殺未遂、強姦或類似罪行的普通罪犯。政治犯的子女、被逮到的試圖逃離該國的人以及其他未成年的政治犯也被監禁在這些營地。
放逐區。那裡關押著前地主或曾隨家人逃往南方的人等「不可靠分子」。成千上萬這樣的人在偏遠地區被軟禁。
特別管制區。這些是發展成熟的政治犯集中營。約有十幾座這樣的營地存在,共容納15萬至20萬人。此數字大約是該國人口的1%,比20世紀40年代蘇聯古拉格人口所占的份額要低得多。該數字不應被解釋為是朝鮮人特別仁慈的標誌,而應被解釋為是人們已被嚇得多麼害怕的標誌。
特別管制區大多位於該國的北部,地處難以到達的山區。耀德(Yodok)區是最大的,關押著約5萬名囚犯。它包括龍平(Yongpyang,音譯)和卞田(Pyonjon,音譯)營地。這些營地非常封閉,容納著該地區所有囚犯的三分之二。耀德區還包括Kou-oup、Ibsok和大石(Daesuk)營地。和其它群體一道,在日本生活過的人的家人被監禁在那裡。其它的特別管制區位於開城(Kaeshong)、華松(Hwa-song)、會寧(Hoiryong)和清津(Chongjin)。

這些營地成立於20世紀50年代晚期,目的是收容政治犯和金日成在黨內的反對者。它們的人口在1980年大幅增長,這是王朝共產主義(dynastic Communism)制度化的反對者在勞動黨「六大」上被挫敗後一場特大清洗造成的結果。其中一些營地,尤其是耀德區的15號營地,被劃分為「革命化」區域和高度戒備區域。前者關押著有希望獲釋的囚犯;至於後者,任何人都永遠沒有希望離開。「革命化」區域主要裝滿了來自政治精英的囚犯和從日本遣返的人員。後者與被認為對朝鮮有好感的日本組織有關聯。

對於這些營地,鮮有目擊者描述提及其完全與世隔絕的狀態——高高的帶刺鐵絲網圍欄、德國牧羊犬、武裝看守、周圍的布雷區——粗劣而不足的食物,以及極其艱苦的工作,包括對地雷、採石場和灌溉渠的挖掘,以及木材切削業務。囚犯每天工作12小時,隨後接受2小時的「政治訓練」。飢餓也許是最嚴重的折磨;在押者嘗試吃任何東西,從青蛙和蟾蜍到老鼠和蚯蚓。囚犯不僅遭受越來越嚴重的自然衰退,還被用於執行特殊任務,例如挖掘祕密隧道或從事危險的核工程。一些人在看守和士兵的射擊練習中被用作移動目標。酷刑和性暴力很常見。

作為該政權的家庭責任政策的一部分,一名家庭成員判了刑,全家都被發配到營地。1958年,在金日成的反對者遭首次大清洗時,這種形式的懲罰往往延伸到包括三代人。一名成功逃到南方的年輕人姜喆煥(Kang Chul Hwan,音譯)曾於1977年9歲之際與他的父親、一個兄弟及祖父母一起被送往監獄營。這位祖父曾在日本京都主管一個朝鮮人協會,因對資本主義國家的生活發表評論而遭到逮捕。這些評論被認為太過讚譽。姜喆煥遵循為營地裡孩子們制定的時間表,直到15歲:上午上課,其中大部分教學涉及學習金日成的生平,下午勞動,比如除草和撿石頭。

1950年7月戰爭最初爆發時被北方俘虜的一些法國外交官後來談到了他們的經歷。其它證詞來自「普韋布洛號」(Pueblo)船上的美國人。這是一艘1968年在朝鮮海岸附近被俘獲的美國偵察船。兩個來源都證實了審訊的殘酷性、對人生命的漠視以及系統性惡劣的拘押條件。

1992年,兩名難民就朝鮮最大營地之一耀德裡的生活帶來了更多信息。他們指出,拘押條件非常惡劣,以致於每年都會有約15人試圖逃跑,儘管有通電的圍欄、瞭望塔,且失敗肯定會導致在所有其他囚犯面前被審判和處決。迄今為止,沒有人逃跑成功過。(待續)

(編者按:《共產主義黑皮書》依據原始檔案資料,系統地詳述了共產主義在世界各地製造的「罪行、恐怖和鎮壓」。本書1997年在法國首度出版後,震撼歐美,被譽為是對「一個世紀以來共產主義專制的真正里程碑式的總結」。大紀元和博大出版社獲得本書原著出版方簽約授權,翻譯和發行中文全譯本。大紀元網站率先連載,以饗讀者。文章標題為編者所加。)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王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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