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人物】「二十世紀智能人物」林語堂

【新唐人2013年10月27日訊】當人們看到「幽默」二字,無不不由自主地會心一笑,若對人冠以「幽默」二字,更是一大恭維,「幽默」一詞存在於中文世界不過八十年,源自英文單字humour的譯音,首先將humour轉化為「幽默」二字帶進中國的,即為有「幽默大師」美譽的文學家林語堂,一九二四年創造「幽默」一詞時,不過三十歲。

家世 生平

林語堂一八九五年十月十日出生於福建省龍溪(漳州)縣一個基督教家庭,原名和樂,讀大學時改名玉堂,后又改名語堂,排行第五的他有兄弟六人、二位姊姊。母親楊順命,父親林至誠是長老會牧師。林語堂六歲入學就讀基督教會興辦的銘新小學,四年後轉往廈門鼓浪嶼同樣由教會興辦的小學,十歲即開始接觸西洋文化與生活。

一九一二年林語堂入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后在清華大學任教。一九一九年秋赴美哈佛大學文學系,一九二二年獲文學碩士學位。同年,轉赴德國入萊比錫大學,專攻語言學。一九二三年獲博士學位后回國,任北京大學教授、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教務長和英文系主任。一九二四年後為《語絲》主要撰稿人之一。一九二六年到廈門大學任文學院長。一九二七年任外交部秘書。一九三二年主編《論語》半月刊。一九三四年創辦《人間世》,一九三五年創辦《宇宙風》,提倡「以自我為中心,以閑適為格調」的小品文。一九三五年後,在美國用英文寫《吾國與吾民》、《京華煙雲》、《風聲鶴唳》等文化著作和長篇小說。一九四四年曾一度回國到重慶講學。一九四五年赴新加坡籌建南洋大學,任校長。一九五二年在美國與人創辦《天風》雜誌。一九六六年定居台灣。一九六七年受聘為香港中文大學研究教授。一九七五年被推舉為國際筆會副會長。

林語堂是第一位以英文書寫揚名海外的中國作家,也是集語言學家、哲學家、文學家、旅遊家、發明家於一身的知名學者,一九四零年和一九五零年兩度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也曾與胡適一同被美國文壇列為「二十世紀智能人物」之一。一九七六年三月二十六日在香港逝世。

戀人 妻子

一九一九年林語堂與廖翠鳳女士結婚,相伴一生。他們有三位女兒,長女林如斯、次女林太乙及三女林相如。他們的婚姻是舊式的,是由父母認真挑選的。他們的愛情是由結婚才開始,是以婚姻為基礎而發展的。林語堂婚前曾有兩位戀人:一個是初戀情人賴柏英,另一個是他一輩子都難能忘懷的泉州女子陳錦端。

初戀情人賴柏英和林語堂在同一個村子出生成長。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去河裡捉鰷魚捉螯蝦。她有個了不得的本事,就是能蹲在小溪里等著蝴蝶落在她頭髮上,然後輕輕地走開,居然不會把蝴蝶驚走。她還喜歡在落雨後的清晨,早早起床,去看稻田裡的水有多麼深。她笑起來的時候,多像清澈湖水,陽光灑下來,明媚一如花都開好了的春。林語堂愛賴柏英,賴柏英也愛林語堂。只是後來,林語堂急於追求新知識,見識新天地遠走他鄉去求學;賴柏英卻留在故鄉,她的祖父雙目失明,為孝順祖父,最後嫁給本地的一個商人。

林語堂最愛的女子陳錦端是林語堂的同學的妹妹,用他的話說,「她生得確是其美無比」。一九一二年,林語堂去上海聖約翰大學讀書。在大學二年級時曾接連三次走上禮堂的講台去領三種獎章,這件事曾在聖約翰大學和聖瑪麗女校(此兩所學校同是當時美國聖公會上海施主教建立的教會教育中心)傳為美談。真是才子鍾情佳人,佳人愛慕才子英俊又有美好名聲,林語堂在這兒認識了陳錦端,兩人陷入了熱戀。相愛的他們到了談婚論嫁之時,卻遭女方家長站出來,棒打鴛鴦。陳錦端出身名門,她的父親是歸僑名醫陳天恩,而林語堂,他不過是教會牧師的兒子,雖年少多才但門不當戶不對,終因陳家嫌其家貧而不能成眷屬。

廖翠鳳是鼓浪嶼的首富廖家的二小姐,而當二人擬訂終身時,廖翠鳳的母親卻有異議,說:「和樂(林語堂的本名)是牧師的兒子,家裡很窮。」廖翠鳳卻堅決果斷地說:「貧窮算不了什麼。」就是這句話一錘定音,成就了林語堂與她的婚姻。

一九一九年一月九日林語堂與廖翠鳳結婚。結婚後,他徵得廖翠鳳的同意,將結婚證書燒掉了,他說「結婚證書只有離婚才用得上」。燒掉結婚證書,表示了他們永遠相愛、白頭偕老的決心。婚後不久,林語堂和廖翠鳳到美國哈佛大學留學,攻讀碩士學位。在哈佛讀了一年,助學金卻被停了,林語堂只好前往法國打工,後來到了德國。先在耶拿大學攻讀,期間通過轉學分的方式獲得了哈佛大學的碩士學位,后又到萊比錫大學攻讀比較語言學,一九二三年獲得博士學位。

經濟困難時,廖翠鳳只得變賣首飾以維持生活。終其一生,林語堂在操守上也是絕對純潔的。美色當前,欣賞一番,幽他一默,亦不諱其所好,惟不及亂耳。他雖然一直都在愛著陳錦端,但是,他的智慧在於,不和生活較勁,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舊情人再好,往事多美妙,不過都是過往,最要緊的是憐取眼前人。和在一起的這人,好好生活,歲月靜好。

「我們現代人的毛病是把愛情當飯吃,把婚姻當點心吃,用愛情方式過婚姻,沒有不失敗的。」而他是「把婚姻當飯吃,把愛情當點心吃」。

一九六九年一月九日,在台北陽明山麓林家花園的客廳里,一對喜燭點燃,林語堂夫婦悄悄慶祝結婚五十周年。林語堂把一枚金質胸針獻給廖翠鳳,上面鑄了「金玉緣」三字,並刻了詹姆斯•惠特坎•李萊的不朽名詩《老情人》。林語堂將其譯成中文五言詩。林語堂認為廖翠鳳屬於接納萬物、造福人類的「水」,而自己卻是鑿穿萬物的「金」。

林語堂認為婚姻並不是以善變的愛情為基礎的,而是愛情在婚姻中滋長,男女互補所造成的幸福,是可以與日俱增的。

發明 創造

林語堂早年立志發明「中文打字機」。當時,科學嚴謹的漢字檢索系統仍未建立起來;又由於漢字本身是符號文字而非字母文字,長期以來人們對製成中文打字機的可能性多持懷疑態度。為解決這一難題,林語堂在數十年間鍥而不捨地研究探索,自斥資金,購置設備,堅持不懈地一再嘗試,以致一度傾盡家財、負債纍纍,而最終成功發明 了「明快中文打字機」,並於一九四六年在美國申請專利。六年半以後,到了一九五二年,他才取得該項發明的專利權。此打字機以「明快」命名,乃取其明易快捷之意,寄託了他希望人人都能順利操作使用的心愿。除開「明快中文打字機」,他另有若干項小發明亦獲得了專利——例如,其中一件就是可以擠出牙膏的牙刷。

林語堂與賽珍珠

賽珍珠是美國作家。一九三二年借其小說《大地》(The Good Earth),獲得普利策小說獎;一九三八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她也是唯一同時獲得普利策獎和諾貝爾獎的女作家。林語堂和賽珍珠有著近二十年的合作關係和深厚友誼,但最後卻成為仇人。

賽珍珠生於一八九二年,她的父母是傳教士;賽珍珠自小隨父母來到中國,之後在中國生活長達三十多年,賽珍珠以中國題材創作了以《大地》為代表的大量小說,並因此獲得一九三八年的諾貝爾文學獎,賽珍珠熱愛著中國及中國的文化,並稱中國是她的第二故鄉。賽珍珠雖然著力于寫中國,但她畢竟是美國人,這就不可避免與中國文化有某些深層的距離與隔膜。要找一位英文好又真正懂得中國文化,而且文筆精確、流暢和優美的作者,來寫一部有關中國的書,這對賽珍珠來說就如同一個夢想。為此,她費盡周折但卻未能如願。後來,賽珍珠從《中國評論周報》的「小評論」欄目中開始注意「林語堂」這個名字,因為林語堂的文章議論大胆、新鮮而準確,文筆清新、自然而優雅,但那時她對這個名字還比較陌生,常常向人問起來:「林語堂是何許人?」後來,林語堂創辦《論語》等刊物,在大上海成為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幽默小品在文壇影響很大,於是賽珍珠將林語堂確定為自己夢寐以求的合作人選。經過聯繫,賽珍珠找到了林語堂,二人約定在林語堂家裡見面。

當賽珍珠談起不滿於中國題材的外國作家的作品時,林語堂興奮地說:「我倒很想寫一本中國的書,說一說我對我國的實感。」 當得知林語堂的一些想法與自己相近,賽珍珠更是喜出望外,非常熱心而激動地說:「那麼你為什麼不寫呢?你是可以寫的。」賽氏還禁不住說出自己藏在心裏的這個想法:「我盼望已久,希望有個中國人寫一本關於中國的書。」後來,追求賽珍珠的庄台公司老闆華爾希知道此事,也鼓勵林語堂寫出這本書。

於是,從一九三四年起,林語堂用了十個月時間寫出了這部書,題目是《吾國與吾民》,此書於一九三五年出版后在美國引起轟動,僅僅在九月至十二月的四個月時間里就印行了七版之多,這本書的前面還有賽珍珠寫的序言。這是一個了不起的開端,它是中國人開始真正向美國人介紹中國文化,它體現出中美兩個作家的親密友情,同時它也標誌了林語堂人生和事業的真正起飛。

由於《吾國與吾民》開了一個好頭,賽珍珠邀請林語堂到美國寫作,直接向美國讀者介紹中國文化和人文精神,在權衡利弊后林語堂決定舉家赴美,林語堂一家到了美國,先是住在賽珍珠賓州的家裡,后又遷居到紐約。由於美國讀者最喜愛《吾國與吾民》中的《生活的藝術》那一章,所以賽珍珠夫婦建議林語堂著重擴展這一章。林語堂欣然接受了這一建議,並在半年時間里兩易其稿,寫出了《生活的藝術》一書。此書於一九三七年出版后影響更大,並且被「每月讀書會」選中為十二 月的特別推薦書。在以後的時間里,林語堂與賽珍珠以及他們兩家結下了深厚和穩定的友誼,不僅林語堂的書先由賽氏夫妻開的出版公司出版,而且兩家經常在一起聚會聚餐,甚至兩家的孩子也常在一起玩耍,看上去兩家人彷彿成了一家人。這是林語堂與賽珍珠友誼的「蜜月期」。

林語堂在美國生活期間,曾全力以赴研究中文打字機,結果將自己四十多萬美元的全部積蓄都花在上面,最後不得不向有著多年合作的賽珍珠借錢。但令林語堂吃驚的是,他居然吃了閉門羹,賽珍珠沒有借錢給他。這大大刺痛了林語堂的自尊心。直接導致林、賽關係破裂的是,林語堂後來知道在與賽氏夫婦多年的合作中他在經濟上吃了大虧。本來在美國一般出版社拿百分之十的版稅,而賽珍珠夫婦出版林語堂的書卻拿百分之五十,並且版權還不屬於林語堂,而是仍屬公司所有。這時,林語堂才恍然大悟,原來,賽珍珠開出版社也是為了賺錢的,而且他多年來吃的虧太大了。對此,林語堂委託律師向賽珍珠要回所有著作的版權,並且態度非常堅決,一點也沒有迴旋的餘地。接到這個消息,賽珍珠感到突然和吃驚,她打電話給林語堂的女兒林太乙,追問她的爸爸林語堂是不是瘋了?後來,林語堂要到南洋大學任校長,為此他打電報跟賽珍珠告別,結果林語堂沒有收到回復,為此,林語堂感到非常惱火,他痛心地說:「我看穿了一個美國人。」從此以後,兩個有著近二十年合作關係和深厚友誼的作家就這樣義斷情絕了,他們就像一條河流在某一處分開后,再也沒有匯合過。

作家 學者 語言學家

作為作家,林語堂既有紮實的中國古典文學功底,又有很高的英文造詣;此外,他還致力於現代白話文的研究推廣,並對其作出了獨特貢獻。他一生筆耕不輟,著作等身,留下了數量頗豐且涉獵頗廣的中英文著作,包括小說、散文、文學批評、文化評論、人物傳記、英語教材、辭典、翻譯作品等。

作為學者,林語堂學貫中西,對東西方文化均有相當通透的領悟與頗為獨到的見解。在各種中英文著述中,一以貫之的是他對家國故土的熱愛,對不同國家、不同時期的文化與傳統的理解與尊重,以及跨越國族界限的人文關懷。通過早期創辦的《人間世》、《宇宙風》等雜誌,他將當時的一些西方理念介紹給中國讀者。另一方面,作為一名華人學者,他有意于將中國的古典文學、傳統文化乃至中國式的生活理念介紹到國外,並始終為此不遺餘力。

作為語言學家,林語堂編有《開明英文讀本》、《開明英文文法》等教材,還著有關於語言研究的其他作品。他並首創了漢字筆劃、筆順、漢字偏旁部首的概念,進而開闢了以筆劃、筆順、偏旁部首為依據對漢字進行拆分、解構、歸類的全新理念,更在此基礎上發明了「上下形檢字法」。這套系統性、普適性、操作可行性並具的全新方略,不僅為漢字研究提供了一個嶄新的視角,為當時中文輸入法的研究開發創造了條件,更被後來者繼承改進,而演變成如今全國通用的的標準化「部首檢字法」。除此以外,對於漢字注音體系的建立與發展,林語堂所作的努力與貢獻同樣可圈可點。

晚年生活

一九六六年定居台灣,論古說今的雜文,後來收集在《無所不談》一集、二集(一九六七)中。一九六七年受聘為香港中文大學研究教授。一九七五年被推舉為國際筆會副會長,他於一九七二年和一九七三年被國際筆會推薦為當年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

一九七六年三月二十六日在香港逝世,同年四月移靈台北,葬于台北陽明山仰德大道林語堂故居後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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