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變臉
央視之臉多年未變,本次變臉,是假央視招牌“國字臉”先生羅京的過世為契機,同時亦值央視收視率僅5%左右的生死存亡之際,而欲行“重振央視待後生”之大變革(臉)事。但審片、集體記者、全國聯播這三個制度不改變,《新聞聯播》不可能發生什麼改變。“我覺得不可能有什麼天翻地覆的改變,因為《新聞聯播》不是中央電視台的,是黨和政府的喉舌,它的變化取決於國家政策的調整,不是中央電視台能解決的。”(趙忠祥)
其實誰不清楚自從央視誕生之初就沒有什麼“國臉”,而其實情只不過是利用政府做後臺,做享有一份壟斷的獨家生意,讓國人常年累月不得不眼看著一隻只僵死的“黨臉”充斥熒屏而別無選擇。在此硬掛出一張“國臉”說事,分明是在重演央視代表“黨中央”,黨代表國家的“三個代表”故伎,以“變臉”不變“性”的把戲再一次強奸國人的意志和靈魂。
“前無古人”的改革大業,時至今日尚且面臨無果而終的境地,一次央視的變臉術,變來變去也不可能跳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還不是那一張張“黨”臉(他們稱為“國”臉)依然如故,如果是這樣,它變不變還有什麼區別呢?
本次央視變臉,只是紅朝眾多變臉遊戲中的一次,不是第一次,更不會是最後一次,最終難脫“百變不離其蹤”的古訓,即“央視可以變臉,但政府決不會變‘性’”,政府,還是那個黑邦的會堂,黨,還是那只紅色的賊船。要說“黨臉”有變,無非是形式上騸情一些,娛樂一些,“紅色”一些,“經典”一些,獨家一些,“綠霸”一些,大不了從羅京的“國字臉”或許變成崔永元的“鞋把子臉”和“豬腰子臉”,從“充滿了磁性”的“羅氏文革腔”或許轉變成溫婉柔情的“小沈陽調”,但已經固化了的“紅色”和“酷逼”,必將還是其永恆的流行色;內容上不外乎“訪問,開會,視察,調研,體恤民情”和“領導接見,中國人民幸福,世界人民苦難”之流,但“社會主義好,資本主義糟”的基本教義不會變,“工農業形勢一片大好,人民幸福指數全球最高,抗災維穩及時有效”式的央視語言不會變,黨的舌頭,政府的耳目功能不會變……
央視只變臉不變“性”, “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說它老成卻沒有睿智滄桑,說它年輕卻缺乏蓬勃朝氣,說它有變,極大可能會從之前一本正經的紅衣教主變得更像僅靠搔首弄姿坦胸露肉而風行江湖的芙蓉姐姐,為了追求視覺效果,不妨在衰老的皮膚上塗抹厚重的油彩,不停地扭動著僵硬的灌木桶般的S腰,用擺弄風騷的舞姿來迷惑一些不喑世事的小處男,卻永遠也變不成天仙妹妹。—-央視天生做伎的命,變了本性就沒有了生存的本錢和能力,所以只好“變自己的臉,讓別人去說吧”。
政治變臉
大陸中國開放三十年,一直在“摸著石頭瞎過河”,其實就是變臉的過程。盡量經過技術性的處理,從表面上走“國際接軌”的普世路線,意圖給國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新”形象。只是這個國際化和標准化是要經過中國特色(黨特色)改良變種的,到最後只多了些現代與民主的形式和架子,卻少了些實質和內容,多了些無聊的調侃性,少了些嚴肅的責任性,多了些愚民的誤導性,少了些教化的文明性,本次央視的變臉同樣如此。
如無數“與國際接軌”了的“黨”法律,在走過了毛式荒蠻之後,竟也有人大、司法、行政三權分立之樣式,也有了完整的“憲法”,卻必須服從於“四項基本原則”,屈服在黨的領導之下;如針對言論自由進行的網絡封鎖,技術上從“金盾”,到“綠壩”,到“探針”,變的是技術臉,玩的更是流氓術;如一個個“為了國民避免網絡不良資訊” 而設的網絡條例和規章如《互聯網安全保護技術措施規定》、《計算機資訊網絡國際聯網安全保護管理辦法》等,多以禁黃的名義行禁言之實,卻說“這是國際慣例”;如其自我捏造出來的“敵對勢力”,多數有經常“被喝茶”的經歷,成為類毛時代的“四類分子” 和“反革命”,有些被認為嚴重到死不悔改者,卻不再用上述毛式語言而是趕快“與國際接軌”,說成是“騸動顛覆國家罪” ,進行更加無情的打擊或是“和諧”滅口……
如眾多“與國際接軌”了的“制式服裝”一族,其中同樣是身披法袍肩抗天平的法官大人們,在威嚴的“道袍”之下,卻充滿著奴才對主人的卑顏,滿懷著王者對臣民的霸氣;同樣是全身漆黑的公安警員,做的不是“保國人一方平安”的本職,而是淪為了主人的打手和咬人的瘋狗;至於尚未“入流”的城管大軍,則更是集黨性、匪性、獸性之大成者,在同類弟兄中間雖問世為晚,卻大有後來居上之勢。
不論是當初的“粗布衣”還是如今的“制式裝”,是“山溝裏的馬克思”還是“進京趕考”的“山寨黨”,是“國字臉”還是“黨字臉”,無論這張“黨臉”如何變換,其專制本質總是一成不變的;也不論是89時代“板磚樓”中的“屠城弒血”還是09元宵節“大褲衩”旁的“春火燎身”,是文革式的“高音喇叭”還是21世紀的數字傳媒,是“嚴肅老套”的佈道宣教還是“活潑可愛”的“趙大忽悠”,這世道不論如何風雲變幻,央視仍可巍然不動,穿著黨的“鐵褲衩”即永遠是“公雞中的戰鬥機”,至於公雞蛋怎麼下,下到哪,請放心,這一切皆在黨的“股掌”之中。
黨臉,是比川劇變臉變得還要迅速,是比“畫皮”女鬼之“精變”還要迷惑人的“党皮”,其變來變去的根本目的不是為了真的要“公雞下蛋”,而是為了自身及其翼羽—-中國的“黑領階級”,“偉光正”的黨,才是這一場場變臉游戲中的王者和這個階級中的頂尖至尊。
黨“性”不變
央視是吃“黨飯”的,如何變臉與何時變臉,必須是與“黨的總體脈搏”一貫一致的,哪一派上臺則為哪一派說話發聲大唱贊美詩。本次變臉也是多少年來在黨的無數次謊言或將漸失其效之時的一次重新包裝罷了,但只要党還健在,其“黨舌頭”的功能決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眾所周知的事實是,靠一幅虛假面具生存者,做假就成為其生存的手段和內容,為此必須總要像魔術師那樣不斷地推陳出新占領觀眾市場以搏眾人一驚一笑,卻又不能被觀眾看穿了玩弄的把戲而丟失了行走江湖的本錢。不過一個魔術師在生活與工作之間,可以張馳有度節奏性地合理安排,該假則假該真則真,可是一個以假賣假的政府及其“口舌”,則只能永遠戴著一張看似華麗的假面具,在面具後面暗無天日的陰暗中不斷地折磨自己欺騙它人,不但自己活得累,而且受制於其下的國民,則更是累上加累,欲哭無淚了。
回顧建政60年,毫無疑問的是中國一直處在軍政府的軍事管制之下,武人治國從未“變臉”,宗教黨和黑手黨的本質,也從未真正有過任何政治轉型,其對媒體聲音和言論自由實施嚴密的監控和打壓,對國人實行嚴格的“城鄉隔離制度”和“階級等級制度”,對異議人士則一律“天地不容”,在“党文化”和“黨特權”的無度泛濫下,使中國百家皆廢,萬馬齊喑,唯一黨獨興。只是因為時隔長久加殘酷高壓,這一特點竟被國人淡忘了,學得乖巧了。
大陸中國是與“太平天國”類似的(天平軍依靠傳統宗教和西來耶酥教做為政治理論)、一個利用宗教手法起事並成功登上了皇帝寶座的農民帝制政權,與傳統所不同者,是從“家天下”擴為“黨天下”,從“會幫”改為“黨幫”。讓人不恥的,當屬在“事成”之後對隨其造反的中國農民進行反弋一擊,以怨報德大行殘酷傾軋之能事,在古今中外歷史上也是決無僅有的。
黨是什麼?黨就是一個“會黨”概念,一種“江湖規矩”,自從遙遠的“哥老會”時代開始,此江湖規矩和模式就存在了。在清未民初時期,被諸多民間社團做為政治手段繼承下來,其中一枝到後來再“西取馬列,中兼會黨”,被“中西合璧”而成為了一個戰無不勝的宗教黨,同時也成就了一個江湖黑幫。表現在內部權力的銜接上,不是民主議事確定而往往是派系政變傾軋所致;表現在外部行事上,則非我族類,雖遠必誅;表現在領導風格上,則摻雜了暴君或幫主的個人意志和黑手黨的冷酷。
但王朝之末的暴政,在國民的覺醒和反抗下,近年來已處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困境中,為此則更加大了對極權的培植力度,也逐漸走向了新法西斯主義和軍國主義的自我毀滅道路。
所以最後要說的是,此次如有期冀央視能從“惡狼改良成綿羊”之夢囈者,就如同指望其在體制內能成功進行民主化變臉(轉型)一樣,不禁“善良”得讓人發笑,更昏睡得讓人可憐。
2009-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