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討論的是從莫扎特与DA PONTE的歌劇當中所得到道德方面的啟示,以《唐璜》為例。
在講述話題之前,我想首先闡述一下我得出的道德啟示所使用的衡量標准。
首先,作為一個音樂人士,我認為,這個職業并不能只局限于個人對這個行業的喜好,或者為了名利雙收、為了表現自己個人的想法、得到什么樣的榮譽,恰恰相反,音樂人士應當有一种責任感,我們其實是在為這個社會的文化做貢獻和付出。
說起文化是什么,在1952年,美國的克羅伯和克拉克洪在《文化:概念和定義的 批評考察》一書中下了一個綜合定義,其中提到:“文化代表了人類群体的顯著成就,包括他們在人造器物中的体現;文化的核心部分是傳統的(即歷史的獲得和選擇的)觀念,尤其是他們所帶來的价值;文化体系一方面可以看做活動的產物, 另一方面則是進一步活動的決定因素。”
上面這個定義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文化的核心是一种人類群体的傳統价值觀。這种价值觀,從某种程度上說,正是人們的一种道德觀念,引領著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對于文化對社會的作用,《大紀元時報》在其發表的《九評共產党》中有關中國文化遭到中共破坏的章節中有這樣一句話:“与法律這种剛性約束不同的是,文化約束是柔性的。法律偏重于犯罪之后的懲罰,而文化對于道德的育化卻起著預防犯罪的作用。一個社會的倫理价值觀常常是通過文化具体反映出來。”
也就是說,在我們所參与的各种音樂活動中,都是在為人類的道德觀起著繼承和發展的作用。把如何能夠做出維護人類道德的作品擺在個人的利益以及喜好之前,我想,正是作為音樂家應該考慮的并肩負起的責任。因為一個社會的道德觀將決定這個社會的走向。
那么從一個音樂作品的道德理念方面入手來衡量一部作品,自然就成為了除音樂技法以外,更為重要的衡量標准。
其實過去許多世紀以來,戲劇被認為是非常重要的藝術形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具有很大的對社會道德的影響。對于18世紀的美學家來說,藝術的道德作用非常重要,同時他也說明了當時脫离了宗教和宮廷的那些藝術家們創作作品的目的。
同時,劇院具有道德功能的觀念來自于亞里士多德學派,自文藝复興時期就開始了。他們認為劇院是一個表現社會特點以及對反社會趨勢的節制和淨化。也就是說,這樣的觀點一直得到人們的認可。
由此,讓我們來看一看莫扎特与DA PONTE共同創作的歌劇《唐璜》(必要時我們也會提及另兩部歌劇)對社會的影響以及劇中人物思想与行為給人帶來的道德方面的啟示。
尼古拉斯毀ㄩ蒂b他的書《Mozart And the Enlightenment – Truth, Virtue and Beauty in Mozart’s Operas》中提到了莫扎特的《唐璜》給社會帶來的影響。
從社會階層的角度來看,唐璜代表著中產階級尋求個人自由主義的社會群体。從個人角度來看,他是一個好色之徒,感覺主義者,也就是完全以個人喜好和感受而行動的人士。他的理念和行為為中產階級唯物主義者的享樂主義和自由縱欲主義進行了合理化的解釋。莫扎特的歌劇中,通過唐璜為了自己的欲望而殺人、玩弄女人、欺騙偽裝等劇情,使其代表著欲望、色欲与暴力,象征著莫扎特和他的同仁們在社會中所看到的那些腐敗和道德淪喪的群体。
唐璜的行為威脅著以協議、契約樹立起的社會秩序,以基督教為基礎的社會道德理念。換句話說,像唯物主義者一樣,挑戰著對神的信仰。然而莫扎特在歌劇中就是以超自然的力量——神的力量來懲罰唐璜的罪行,將唐璜拖下地獄。然而,這一劇情卻遭到當時社會的強烈反彈。
在正常情況下,超自然力量或者神的意志等描述,對于信神的人來說是沒有任何异議的,他們認為那就是理所當然的。那么反過來說,對這樣劇情反彈的人群自然就是那些不信神的人。那么不信神的人一般是以唯物主義者為代表的。
的确,在18世紀的藝術當中,對地獄的描述被認為是不合适的。社會上對于唐璜因其罪行而最后下地獄的命運存在著許多的不認同,帶來了許多人對莫扎特和DA PONTE本人的抱怨、嘲笑和蔑視。
18世紀英國小說家Henry Fielding就認為相信地獄的存在屬于迷信的年代。西班牙耶穌會音樂學者安東尼奧榆J克斯曼諾說一個受過教育的人不會對這部只适合底層民眾觀看的劇目有好感,在劇院里,只有受過教育的人的品味才是應該有的國家標准的品味。由于這個劇情對地獄的描述,在18世紀許多人都將此劇描述為給鄉下人看的粗俗鬧劇。劇作者Da Ponte還因此遭到批判和指控,同時在威尼斯警察局的文件中記錄仍然是一個牧師身份的Da Ponte,与一名已婚婦女的丑事被抓到的情況也被人們拿來加以嘲笑和貶低。
音樂作者莫扎特也同樣被人們認為他的音樂才華浪費在了這些粗俗的謬論上。然而莫扎特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把唐璜下地獄的命運刪掉,而實際上故意將其保留。他完全可以堅持讓Da Ponte把這段刪掉,但是從這部分的音樂來看,他完全就是故意讓觀眾對唐璜的命運感到震撼和惊恐。莫扎特的理由我們可以理解為他對唐璜胡作非為的態度是嚴肅的。他認為只有這最嚴厲的懲罰才能夠配得上唐璜的罪行。
所以我看到莫扎特在這其中把他這部作品的道德价值觀看的非常重要。而且在我看來,莫扎特不僅僅是對于唐璜的惡行持否定態度,同時由于唐璜正好代表著那些不信神的唯物主義者,那么他的下場對那些唯物主義者也是一种震懾和警示,因為唯物主義者所帶來的個人自由主義,享樂、縱欲主義等畢竟帶來了一些社會道德方面的腐敗。
所以當我們看到社會上對唐璜劇的強烈反彈,主要就是集中在唐璜為自己所作所為下地獄受懲罰上。但是他們為什么僅僅因為描述了地獄就要對這部歌劇如此反對?甚至是嘲笑和譏諷?其實,這引起了我的一個疑問,講不講述地獄的情節有那么重要嗎?罪過真就那么大嗎?
其實,當他們以地獄是荒誕之談而加以批判的時候,他們許多對劇中所反映出來的道德腐敗現象便也一概忽略和否定了。同時在揭Da Ponte 的短的時候,也同樣有人會以他做的也并不符合道德標准來否定《唐璜》的道德价值。其實大家想一想,人人在人生中都會有錯,但是不管是誰,其實包括死刑犯都有權利告訴別人做好。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得到的啟示是那些強烈的反彈卻反映出了一個問題:判斷作品的時候,并沒有從劇目的核心价值觀來著手,而是抓住其一些不符合自己想法的地方加以全盤批判。其實,如果社會上真有唐璜那樣的人,這些學者的強烈批判和反彈卻真會成為那些胡作非為的人的保護傘。
在今天,一直也有人在爭論唐璜到底是個罪大惡极的人還是一個英雄人物,或者說用現在人的話講,唐璜看起來還是個情圣,有的人還覺得我怎么就不能那么吸引女人的注意呢?!那么我想很明顯,莫扎特和Da Ponte對唐璜命運的描述,自然對其是一种否定態度。我想我們不能憑感覺盲目判斷唐璜的人品,而是我們從道德理念上看一看,唐璜的思想和行為到底好不好,我們從莫扎特和Da Ponte的劇情當中能得到什么樣的啟示:
曾經被唐璜拋棄的女郎Elvira气憤地指責唐璜對她的遺棄是破坏了天堂与地上的神圣法則。她把什么看作是神圣的法則呢?在第一幕第二場景當中,Elvira正在唱著要找到那個欺騙她遺棄她的流氓時,唐璜還沒有認出Elvira,想要借机征服這個被遺棄的可怜女郎。Elvira一眼認出了唐璜,指責他是罪大惡极的家伙,卑劣的大騙子。她說:“你偷偷潛入我的房間,花言巧語,海誓山盟,你引誘了我的感情。你得到了我的愛情,殘忍的人!你宣布我是你的妻子。然后又把這天地間最神圣的紐帶廢除,三天后你离開了波爾戈斯,遺棄了孤苦伶仃的我。我終日忍受著自責与眼淚的折磨。”從她的話中我們看到她是一個對神有信仰的人,她把婚姻看作是“天地間最神圣的紐帶”,因此唐璜對她海誓山盟,并宣布她是他的妻子,使得Elvira將自己的愛情給了唐璜。而唐璜對她的拋棄對她來說是破坏了天堂地上的神圣法則,這一觀念其實來源于西方的宗教,對神的信仰,比如《圣經》中提到“人是神造的,男人和女人結合后就成為了一体;神給人配了夫妻,人不能自行分開;淫亂(包括未婚者的性生活)也是被神嚴格禁止和痛恨的。而且在西方的社會,一個男人和女人結婚要到教堂里向主發誓,由他們的主或者神來做證婚,證實雙方的結合。也就是說,婚姻代表的不只是他們之間的感情,而最重要的是他們當初各自在結婚典禮上對主的誓言,為的是那個承諾,其實就是一份責任:女人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了男人,而男人就要為女人的一生負責。之后,才可以有性生活,生儿育女。當然在此我們不談神的存在与否,而是這确立了一個社會傳統的關于婚姻的价值觀,也就是靠承諾和責任來維持婚姻,性生活作為生儿育女的方式,在婚后才被允許。
那么,唐璜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是無懼于神的法則的,也就是說,上述的价值觀對唐璜來說一錢不值,要注重眼前的物質利益和享樂。然而他卻利用了這种神定下的婚姻法則來欺騙他想要誘騙上床的女人,包括劇目后面的Zerlina,唐璜仍然以婚姻的幌子來誘騙她。總的來說,他在劇中的表現是只關心他自己的性欲——霸占自己喜歡的女人、享受征服女人的“快樂”,然后再找下一個目標。至于被霸占的女人之后的遭遇則完全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也許我們可以參考唐璜的仆人Leporello記錄的那一千八百個被唐璜征服過的女人的名單,“每個村庄,每座城鎮,每個國家都有他情場風流的證人。”他安慰Elvira說她不是這些人中的第一個或者最后一個。
唐璜的做法完全出自于唯物者的享樂和縱欲主義,他完全是根据自己喜歡不喜歡,高興不高興來指導自己的行為,尤其滿足自己的性欲。有人說唐璜為自己的性欲這么做完全是出于符合自然的特性,也就是說喜歡不喜歡以及性欲是屬于人的本能,他只是在尋求可實現自己本能的對象。以反對道德、宗教或者法律約束,追求性欲自由主義著稱的18世紀法國貴族Marquis de Sade認為如果人的沖動來自于自然,那么沒有行為是罪惡的。如果來自自然,那任何行為都可以被允許。由此唐璜,就像他的仆人Leporello勸他放棄女人的時候他在劇中所說的,性欲就像吃飯和呼吸一樣是自然和必需的。可是,這里有一個疑問,如果真是一种自然狀態的話,那么為什么他一定要用欺騙的手段來誘惑他看上的女人?他為什么要在Elvira在唐娜安娜和唐奧特維爾面前揭穿他的時候极力掩蓋?另外,他在劇目開始時調戲唐娜安娜的時候,為什么要掩蓋自己的身份,之后在怕身份敗露的時候殺死了唐娜安娜的父親?按照Sade的說法,這都可以說是出自于自然。大家想一想,欺騙、掩蓋和殺人,這是自然行為嗎?如果是自然,那還需要警察做什么呢?
18世紀哲學家盧梭認為中產階級試圖對自然沖動的理想化僅僅是一個幻夢,是一個感情帶動的對激情与責任相互矛盾的偽裝。換句話說,是一种對激情与責任的混淆。
激情是充滿刺激但卻短暫的,來自于感性;而責任是長久的,需要用生命來實踐承諾的理性的過程。而唐璜當然是喜歡激情而不喜歡責任的。這個特性可以在他的話“我不懂得承諾”中体現出來,他對自己說的話也是不負責任的。在第一幕第二場景的一開始,唐璜向他的仆人Leporello保證他不會對Leporello對自己行徑的看法而生气,而當Leporello把自己想法說出來時候唐璜卻大發雷霆。Leporello說:“你已經承諾過了!”唐璜卻說他不懂得承諾。在唐璜想要占有Zerlina的時候,Zerlina說她已經承諾過要嫁給馬塞托,而唐璜不屑一顧的回答說那個承諾什么都不是。同樣,在前面提到的Elvira,唐璜同樣是用婚姻的承諾來欺騙Elvira,欲望得到滿足之后就將其拋棄。唐璜的理念挑戰著傳統价值觀,看重的是現實享樂的利益,尋求的是激情的瞬間,完全只顧個人的感受,是非理性,不負責任的。
由于不需負責任,那么能夠滿足自己欲望的人是誰,來自哪里,什么身份,也同樣是他不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只要是女人,他覺得好,能滿足自己的欲望就行了。所以從Leporello記錄的唐璜的戰利品當中,就包括農村的女孩、女仆、城市姑娘、伯爵夫人、男爵夫人、侯爵夫人、公主等各种身份的女人。但是這些對于唐璜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女人只是滿足他不定向欲望的物品,當激情沒了的時候他就會將欲望轉移到下一個目標上。同樣類似的例子是《費加羅的婚禮》當中的Cherubino,他將自己的激情可以從高貴的伯爵夫人那里轉移給女仆地位的Susanna,以及巴巴莉娜。由此我們看到,在拋棄了傳統价值觀當中婚姻代表著責任的這一部分后,所剩下的單純的情与欲望是多么的不可靠和不定向性。
這樣的情是自私的,來自于個人的喜好和感受,而且隨著外部事物的變化,他會發生轉移。想想,在《費加羅的婚禮》當中,伯爵和伯爵夫人是夫妻,其實他們就屬于責任和承諾在先。而伯爵自私的情感對Susanna動了歪念,想要霸占她,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算計費加羅,對別人進行掩蓋,托巴西利奧來當中間人,費盡了心机。最后還是遭到了伯爵夫人和Susanna對他的教訓。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但是這個過程他活得累不累,苦不苦?給伯爵夫人,Susanna和費加羅帶來多大的痛苦?而這一切就是他自己自私的情所帶來的。情本身使他一開始愛上伯爵夫人,但是情的不穩定性使他背棄對伯爵夫人的承諾將欲望轉移到Susanna身上,從而給自己和別人帶來莫大的痛苦和傷害。
《費加羅的婚禮》當中是因為情和欲望帶來痛苦的一個個案。那么唐璜所傷害的女人簡直就太多了。而唐璜卻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道德理念來為自己的劣行進行辯護:他所有的欺騙都是為了愛情,對一個人的忠誠就是對其他人的殘酷。他覺得他的心是如此慷慨,他愛她們當中的每一個人。但是女人們都沒有頭腦,把他這么好的自然品性稱作是欺騙。
其實他根本不懂愛情。他倒不如說,對一個人的忠誠是對滿足不了自己欲望的心的殘酷。的确,唐璜對女人的玩弄确實是對他自己的殘酷。盡管看起來他每天都很開心,其實他根本就不幸福!他生活的最累了:他一生都要靠欺騙來生活,欲望得到了就高興,得不到了就痛苦暴躁。他自己的快樂是建立在對別人的傷害之上,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种傷害。在這种情況下真正的愛情他根本就已經得不到了,這是一點。另外,那被欺騙的1800個女人都成為了他的仇人,今天如果不是碰到Elvira,那么明天也許碰到的是另外一個女人,都要來找他算賬的,這一點他會活得不得安宁。同時,他為了自己自私的欲望和掩蓋自己殺人的罪行總是得偷偷摸摸、心里陰暗的為了掩蓋自己的行為而活著,活得多苦、多累啊!如果沒有最后下地獄的結局,這每天的日子就足以是种折磨了,簡直是人間地獄了。就像他自己在Elvira阻止Zerlina被唐璜欺騙以后在劇中所說的:“今天像是魔鬼在和我開玩笑,我的計划都已失敗,所有的美夢都泡了湯!”而且不僅是開玩笑,報應來時,Elvira來找他算賬,Zerlina和馬賽托也要找他付出代价,唐納安娜与唐奧特維爾也要准備為騎士長報仇,甚至騎士長的雕像也活過來要唐璜付出代价。其實正應了中國的一句古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由此我們看到,情是不可靠的,因為它是自私的,并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由于它的自私,因而會傷害到他人和自己,破坏理性的承諾和責任,失去幸福。就像《女人心》當中,Dorabella和Fiordiligi沒有抵擋住Ferrando和Guglielmo對她們的愛情測試而放棄了她們對她們未婚夫的婚約,造成了她們之后給未婚夫和自己內疚帶來的痛苦。我們并不埋怨她們,而是我們要注意到,她們之所以沒有抵擋住,是因為她們對兩個偽裝的陌生人動了情,而這個情卻是自私的,這個時候,她們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個人感受擺在了与她們原配未婚夫的承諾与責任之前,擺在了她們的行為能否造成她們未婚夫痛苦之前。因而我們可以從中体會到真正長久的愛情是建立在承諾与責任之上,是放棄自私選擇無私的理性實踐,真正為對方和他人著想。而這個實踐卻要能夠經受得住任何對自私的情進行誘惑的考驗,才會使幸福永駐愛人之間。
由此我們看到,由《唐璜》為主,加上另兩部歌劇《費加羅的婚禮》与《女人心》,在我看來,莫扎特与Da Ponte在試圖討論一個共同的道德話題:那就是激情与責任的對比,自私的情与無私的愛之間的區別。更深角度來看,就是傳統价值觀和反傳統价值觀之間的對抗。那么,現在也許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莫扎特保留唐璜下地獄那一部分的時候社會上的反彈會那么強烈。試想一下,在反傳統价值觀逐漸盛行的社會下,難道莫扎特不知道他保留傳統价值觀中天堂地獄的部分推向社會以后會給他自己的名譽和利益帶來什么樣的影響嗎?他為什么冒著被人嘲笑謾罵的危險堅持要這么做呢?他堅持的到底是什么?我想這個問題,現在可以留給大家來討論和回答了。
Bibliography
Nicholas Till, Mozart and the Enlightenment, Truth, Virtue and Beauty in Mozart’s Operas (London, 1992)
Kroeber, A.L., & Kluckhohn, C. Culture: A critical review of concepts and definitions (n.p, 1952).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Don Giovanni (USA, 1946)
The Epoch Times editors, ‘Foreword’, The 9 Commentaries on the Communist Party – Part 6 – On How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Destroyed Traditional Culture, Dec 20, 2004, http://en.epochtimes.com/news/4-12-20/25087.html (15 April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