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大家談】華人律師顛覆想像的回國之旅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4月22日訊】大家好,歡迎收看週五(4月22日)的《新聞大家談》。我是扶搖(主持人)。

今日焦點:顛覆想像的回中國探親之旅:家人沒見到,隔離三個月!輾轉6個隔離點,抽血幾十管,五六十次鼻拭、咽拭、肛拭檢測;談「陽」色變,被親人「懼怕」,兩個男人深夜哭泣。

最近,一篇微信公眾號文章在網上熱傳,文章題目叫《我在中國三個月的魔幻之旅》,作者是在美華人薛良權。

2010年的時候,薛良權在上海做執業律師,後來他到美國工作,考取了美國律師執照。現在,他在加州執業,擁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由於疫情,薛良權已經兩年沒回過山東老家了。2022年1月2日,他從洛杉磯登上飛往廣州的南航飛機。他想著,終於可以和家人一起好好過個中國年了,內心的一個「執念」也要達成了吧。

但是落地廣州的那一刻,他發現「情況不太對勁」;接下來的三個月,他經歷了「百年不遇的魔幻之旅」。

在機場做過核酸檢測、填完各種登記表格後,薛良權被大巴拉往隔離酒店,進行14天入境隔離。在酒店安頓下來後,一通電話告知他:核酸檢測呈陽性,將被轉移至醫院。

在廣州第八人民醫院27天後,他被轉移到廣州南沙醫院繼續醫學觀察14天。2022年2月16日,他解除隔離,被一輛專門的大巴送去白雲機場,同車的還有另一名解除隔離人員。

當天晚上,薛良權落地上海,按規定到居委會報備。居委會表示他只需做一次核酸,如果沒問題就自由了。2月17日,薛良權拿到核酸陰性報告;但是19日,上海方面接到廣州的通知:和薛良權乘坐同一輛大巴的人「復陽」了,薛良權成了密接接觸者。

2月20日,他被送入松江維也納酒店,開始了又一個14天的隔離生活。眼看快要結束煎熬,3月6日,也就是隔離的最後一天,他被通知「復陽」了,要再送醫院觀察。

3月10日,薛良權被轉到位於金山的上海公共衛生臨床中心,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復陽隔離」。3月16日,他符合出院要求;18日,再被送去松江美居酒店隔離14天。

3月31日,薛良權終於拿到解除隔離通知書。當時,浦東已經封城了,浦西還可以自由行動。他離開酒店後,立即打出租車去虹橋樞紐,因為只有那裡的機場一線才能到浦東機場。

4月1日,薛良權從浦東飛往洛杉磯。回中國三個月,他輾轉於各種隔離點,最後也沒能回老家。

本期節目,我們請到薛良權律師,和我們分享更多的背後故事,以及他這一路的心情、感想。

【誤判形勢 不知中國「談陽色變」】

扶搖:首先,很多人都非常好奇,他在決定回中國前,到底了解不了解國內的防疫政策。

薛良權:大家好 ,主持人好 。因為那個時候中國的疫情還不是非常嚴重,奧密克戎在中國還沒有開始傳播,所以我也可能是僥幸心理,覺得到中國之後可能也就隔離14天,然後結束了就可以回老家了。但是沒有想到,正好碰到奧密克戎在中國的傳播。

當時對中國的防疫政策是有了解的,比如知道回去之前要做核酸;要在領事館指定的醫療機構做檢測;沒有問題,拿到健康碼才可以登機;境外落地,中國境外的遊客要隔離14天,在酒店裡面。這些東西我都是知道的,是可以預期的。

但是我對中國當時的真實環境,其實不是非常了解。我還以在美國居民的這麼一個想法,覺得這邊沒事,那邊估計也沒有很大的問題,覺得也就是隔離14天,然後就自由了。

所以說其實對這個形勢是誤判的。首先,對於奧密克戎沒有一個清晰的理解;第二,對於中國當時他們對新冠的理解,我認為這個宣傳上面是很不一樣的,跟在美國(的宣傳)。這方面也有一定的偏差。

在美國大家都知道,你得了之後不是非常緊張,也不用「談陽色變」一樣。這個問題,我承認我對中國的防疫政策其實不是很了解,只是有一個大概的預判,但是最後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我在美國生活的太久了,我以為美國沒有問題,中國的問題也不是很大。誰知道我到中國才發現不是這樣子的,我的家人、親戚朋友,包括政府、醫院的工作人員,我都能夠感受到他們對於這個⋯⋯如果你得了新冠,你確診了,或者說你是陽性,這個東西是很厲害的、很嚴重的,在他們的感官裡面,或者在他們的印象裡面和宣傳裡面。這是我所沒有預料到的和預判到的。

【隔離期最深感受:煎熬 希望接連破碎】

扶搖:三個月,是一個季節的長度,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但是現在有個說法,哪裡封城了,哪裡就被按下了「暫停鍵」。或許對城市的運作來說確實如此,但對其中的人們來說,不論如何生活還在繼續,生命還在流淌。

對薛良權來說,那三個月像一場噩夢。在夢中,他的希望一個接一個地破滅了;他的心態,也像從孩童到了暮年。

薛良權:我覺得對於我這個旅程的經歷,我想很多的觀眾、很多的網友都看了我的文章。其實那篇文章我在寫的時候,完全沒有料想到會被傳閱、轉載這麼多次。因為大家可以看得出來,我那篇文章就像流水作業一樣,有日期、地點、人物、事件,其實它就是一個紀錄,就是我想給自己三個月的經歷有個記錄。

因為對我來講,這三個月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我1月1號離開美國,4月1號又回到美國,(期間)沒有見到(中國的)家人,然後也沒有任何的社會活動,所以我只是想記錄一下。

其實難忘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因為三個月會發生很多的事情。但是對於我來講,最難忘的是這個過程當中給我的一個感受:它不斷地在鍛鍊我的內心,就是希望不斷地破碎。

比如說我剛到中國的時候,我「希望」隔離14天就可以出去了,自由了,可以回家見父母家人了。但是呢,你被確診,然後被進入一個治療。治療之後一個「希望」是治療結束之後又可以自由了,誰知道結束之後又要再隔離14天,一個醫學的觀察。觀察期間你又有新的「希望」:我觀察完之後又可以自由了。其實觀察完之後,我又在上海被定為「密接」,又被關起來。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在某一個階段,不斷地會有新的希望;因為你不甘心,然後你會有新的希望。但是這個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被破碎,這個對我內心是很大的鍛煉和煎熬,最後我其實是有點絕望的。

這個過程當中,就像我跟很多朋友講的一樣,一開始我想著回家過個年。我為什麼訂1月2號的票,我想著回家之後,1月2號隔離14天,我回家還可以過一個小年,就是我們北方過年的時候,之前有個臘月二十三的一個小年。

被確診之後我想著:唉呀,趕快治療結束,還能趕上中國新年,趕上大年三十,陪家人過一個年。在我們北方,在我們中國人的心裡面,只要是年三十回到家,也就算過了一個年。

誰知道治療27天,將近一個月,我年三十是在醫院裡度過的,中國新年這個希望也就泡湯了。那麼就有新的希望,希望這次出去之後可以趕上元宵節,就是正月十五。但是沒有想到正月十五我也沒有趕上,我正月十五也是在醫院裡過的。那後來就想了,我怎麼也得趕到這個⋯⋯我們還有一個節日叫二月二龍抬頭,然後後面的清明節。

其實人就是不斷地有希望,可以說支撐我這3個月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心裡會有一個希望。但是這個希望一次又一次破滅,這是對我最大的煎熬。

我在廣州結束隔離的時候,是有機會直接從廣州返回美國的,但是我還是抱有希望去了上海。到了上海之後其實我還是抱有希望,我馬上就回山東去見父母,但是沒有想到又被密接,又被復陽,又被治療又被隔離。

我的意思是,我們終歸是要為自己負責的,我已經犧牲了三個月的生命和生活,我不想再犧牲另外一個三個月,然後來「創造」這種焦急的團聚。

所以說我在文章裡寫了,我說這3個月我好像從孩童到了暮年。什麼意思呢?就是小孩子總歸有大的小的希望,希望一個糖果啊,希望一頓好吃的,希望一個新的衣服。但是當你的希望不斷地破滅之後,你的心態就會慢慢慢慢變得成熟,最後是一個衰老的過程。所以我在寫的時候就說,我好像這3個月真的成長了很多,感覺就像一個從小孩子到了老人那個狀態。這是我跟大家分享的一個我心路歷程。

【成為令親友「害怕」的人 回國卻到不了家】

扶搖:在網上寫下自己的經歷後,薛良權說自己收到了很多網友的留言,其中有支持、理解和鼓勵的,也有很多謾罵的,說他千里投毒、浪費國家資源等等。一些指責薛良權的網友,可能只是茶餘飯後上網時,輕鬆地敲出一行留言,並沒想到對接收留言的人來說,這些話會造成傷害,也沒細想自己的說法到底對不對。

薛良權: 我是兩年前在2019年的時候回去過一次(老家),秋天的時候,算下來兩年沒有回去見到過父母了,因為這兩年疫情不斷地變異,不斷地爆發,所以就沒有回去。

這次回去有很多原因,有很多我個人的隱私,我也不便於向大家透露。我只是想說,我覺得每個人回祖國也好,回家也好,都有自己的原因,這個東西是無可指摘的。他回自己的家,回自己的國家,見自己的父母,見自己的家人,這都是無可厚非的。所以我認為這是不需要任何理由解釋的。

我的老家在山東魯西南地區一個很普通的農村,我們是個農民家庭,我的父母都在農村裡生活。這次回去主要是看他們,也是因為去年年底的,我家裡發生了很大的一個變故,我的爺爺奶奶兩個老人相繼過世。我沒有見到他們。其實我在去年9、10月份就已經訂好了機票,這次過年一定要回去看他們,但就是很不幸,沒等到我回去他們就過世了。

我這次就是有個執念,想回去看一下他們,也是我的一個心願吧,這是我回去的心裡的一個⋯⋯相當於自己的執念,主要是這個原因。

但是很多網友就不理解。他說,疫情這麼嚴重你還要回去。其實我想說的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有每個人的隱私和故事。我覺得不要用這種理論去攻擊,或者去謾罵一個人,他肯定有自己的苦楚。在機票這麼昂貴、回去的路程這麼艱難、回去還要被隔離的情況下,他還要回去,那說明他一定有他回去的理由。

我到醫院之後遇到了很多人,因為1月初回國的人,有很多都是境外來的。像跟我一起住的有澳大利亞(回去)的一個我的山東老鄉,他在澳大利亞是大學教授,他是學微生物的,一個很資深的教授,也很懂新冠的事情。

他回去其實跟我一樣,他的老母親八十多了,也是生病。這個怎麼說呢⋯⋯咱們在海外的華人其實是很無奈的,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見一面就少一面,那一定要來。在這種情況下,他來見自己的父母,但是很不幸跟我一樣確診了,在醫院裡面,其實大家都非常地痛苦。

還有一個是從法國來的,他的兩個女兒在法國,兒子在溫州,他是溫州人。這位大叔將近70歲了,他回來就想看自己的孫子和兒子,確診之後被放到醫院裡面。這個法國大叔他不會英文,也不會普通話,他只會講溫州話。

你可以想一想,在廣州那個地方,你怎麼跟醫生護士交流?又要做核酸,又要生活用品,又要點餐,很多的事情。我們很多病友,像我都給他充當了翻譯,他也是非常艱難。其實大家都非常難受,交流不是非常多,因為都不開心嘛,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

這個大叔在第3天的時候跟我講,其實他昨天晚上哭了,實在是受不了。我也跟他講,叔叔,我也哭了。這個哭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因為你想一想,本來你在海外也好,正常的生活,忽然把你放在一個三人病房裡面,房間也不大,而且沒有任何隱私可言,生活條件那麼差,而且還見不到自己的家人,有可能過年這個計劃就泡湯了,其實非常痛苦的。

我可以坦白地講,很多的細節感受在文章裡面也不便於寫,其實是很痛苦的。我算了一下,我前前後後可能3個月我哭了有五六次之多,但是這是一種情緒的發洩。這是法國來的大叔。

還有很多朋友,比如像跟我一起關的那個從德克薩斯州回國探親的大叔,60歲。他在德克薩斯開廣州餐館,他是餐館的大廚,做廣東點心和海鮮。他這次回去也是看兒子、孫子、孫女。但是很不幸也被確診了,然後也是要被治療、隔離,前前後後也搞了3個月。他最後真的崩潰掉了,他說這次出去之後,第一時間要返回美國,家人也不見了。

而且坦白講,那個感受很不好。我們可以理解我們的家人和朋友的感受,但是說實話,我們自己內心其實是很不舒服的。我們理解家人、理解朋友,但是我們也很不容易,花了這麼多錢,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好不容易來到中國,想見自己的家人,但是中國「談陽色變」。

你確診了,你是陽性,就好像是個很大的問題、很大的事情一樣。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感覺,他們雖然不說,但是你能感受到他們其實是很怕的。當然擔心也有,但也會很怕你是一個確診病例,陽性的病例,萬一你再復陽了怎麼辦?

所以最後那個大叔很有意思,其實他的兒女也好,親戚朋友也好,他知道他們都不想見他的,他心情是很差的。所以他才想到,這次結束隔離之後就不見任何人了,就回去。

這也是我們很無奈的事情,我們也不想給家人添麻煩。就像我這次最後隔離結束回美國,很多人問我,你都已經陰性了,為什麼不回老家?我就想,我怎麼回老家?我回老家,第一,繼續要被隔離;第二,我的家人、朋友、老鄉,他們會很懼怕我。

因為在我那個縣城,那個鄉鎮沒有一例確診,你是一個確診的病人,雖然治癒結束了,萬一復陽怎麼辦?你回去之後萬一傳染給別人怎麼辦?這是非常複雜的一個情緒,這種情緒呢,我可以理解我的家人和父母,但是到自己身上很難受的,坦白地講。心是很難受的,就是那種感覺。

還有一個故事,跟我關過的人很多,我們有好幾波。有一個南航的空乘,他是副機長。他們真的也很辛苦,我聽他說,他們每次飛國際航班回來都要隔離將近一個月。就是先根據國家政策在酒店隔離14天,然後再進入他們航空公司的宿舍隔離14天。他們每次飛國際航班的代價很大,壓力也很大。這個副機長最後被確診了,也很痛苦。他說,他這兩年飛國際航班,有一半多的時間都在隔離當中。

所以這次隔離的生活,讓我對親情、友情,還有社會,都有很大的反思和反省。

​​【輾轉三個月 個人承擔多少費用?】

扶搖:薛良權被輾轉到多家不同的醫院和酒店等隔離點,很多海內外的網友問他,這一趟下來,到底花了多少錢?關於隔離等的花費,我們此前得到許多朋友的反饋,各地針對不同的人群收費各異,沒有統一的標準。薛良權專門寫了一篇文章,記錄的是他自己的花銷情況。

薛良權:那篇文章詳細記錄了我真實的一個情況,我想給廣大海外華人一個參考,他們回國的話心裡有個預期,希望對他們有所幫助。

整個隔離過程當中的一些花費,我認為不是非常多的錢,因為我的情況太特殊,我是被確診的,同時我本人又有中國的社保,因為我是中國公民,有醫療保險。

在大部分情況下,中國的社保和醫療保險是可以去cover(覆蓋)所有的治療費用,甚至在醫院的醫學觀察的費用,只有在酒店隔離的時候需要自費。

酒店隔離的費用我算了一下,大概就是一天500塊錢,500人民幣,不到100美金這麼一個花費。其它情況下,如果你是在閉環當中的一個管理,你的核酸檢測都是免費的,不會再收錢,因為你是在閉環管理當中。根據閉環管理的要求,疾控中心也好,醫院也好,他要知道你在閉環當中的身體狀況和你的核酸檢測結果,這些檢測都是免費的,不會收錢的。

大體是這麼一個情況,就是如果說你是中國公民,如果你有中國的社保和醫療保險,這些治療費用、醫藥費用,大部分都是可以用醫保來cover的。

當然,如果你不是中國的公民,你是美國的,或者澳大利亞的,海外的護照,這個費用你可能要需要自付。

另外像很多人問吃的(費用)。所有吃的,不管你是在醫院還是在哪裡,都是你要自己去付,就是飯錢你要自己付。

這是我大概的一個總結,沒有一個總體的數目,但是我認為我這次3個月其實沒有花太多錢。一是因為我有中國的醫保可以cover大部分治療費用。第二,我大部分都在病患當中,所有檢測⋯⋯我算了一下我大概有五六十次之多核酸檢測,但是大部分我都沒付過錢。第三,吃的費用都是很輕鬆的,都不是很大的錢,我吃得最好的時候是一天100塊錢三餐。

【五六十次鼻拭 咽拭 肛拭 「痛哭流涕」的經歷】

扶搖:三個月做五六十次核酸檢測,這對海外的朋友來說,應該是個驚人的數字。但是對中國出現過疫情地區的民眾來說,或許這個數字就是他們的經歷。薛良權律師也和我們分享了他做核酸等一系列檢測的故事。

薛良權:對,五六十次。我的核酸就很有意思,像很多人做核酸是做喉嚨,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我所有的核酸都是(捅)鼻子,就是鼻拭、咽拭是同時做。

我記得我一開始捅的時候不太習慣,因為在美國沒有被桶過,只有在回國之前,捅了一次,因為要做健康碼。一開始我的鼻子可能也不太習慣被捅,有一兩次都被捅出血來。有的醫生也不是非常專業,捅的時候有的醫生手重一點,有的醫生手輕一點;有的醫生捅得深一點,有的醫生捅得淺一點,所以你能感覺到很不一樣。

我好多次被採得痛哭流涕,眼淚嘩嘩地流,而且還會咳嗽。所以說我們每次測核酸啊,真的是求爺爺告奶奶,讓他輕一點輕一點。

還有一個非常諷刺的現象是什麼呢,這個核酸檢測很微妙,我想不僅是在中國,在美國在全世界都一樣。你想想,採集的時候,你採得淺一點,有可能結果就是陰性,你採深一點就可能是陽性,因為病毒永遠是存在深處,你採得淺一點可能病毒量少一點,採的深一點病毒量多一點。所以有的時候我感覺這個新冠很有意思,它(核酸檢測)其實不是那麼精準的。

我這次體驗真的是很多,比如說我給你介紹一下什麼叫雙採,就是採完左鼻孔再採右鼻孔,兩個樣本都要採;什麼叫雙陰?連續兩天結果是陰性,這叫雙陰。雙陰是很多隔離出院的標準。還有什麼呢?鼻拭、咽拭、肛拭。

我還做了很多檢測,例如抽血啊,抽了我將近十幾管的血;抽了三次到四次我忘了,就是每次都是十幾管,好傢伙,那個抽得我真的是有一點頭暈。然後做X光的CT,看看你的肺部有沒有被感染,有沒有發炎,你感染的面積大小,以及你感染之後恢復的情況怎麼樣。

【「遺憾是有 但努力過了」】

扶搖:兜兜轉轉,薛良權在中國被隔離三個月後,終於在4月1日登上了從上海浦東機場飛往美國洛杉磯的航班。他說,除了這段「魔幻」經歷,其實他之前購買飛中國的機票,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周折。

薛良權:當時我的助理通過微信的方式找了一個票販子啊,就是票務的代理和中介,購買了這張機票。後來想一想真的是非常諷刺,其實是不應該的。所以我在文章也寫了,建議廣大的網友和觀眾,一定要通過正規渠道去購買機票,這樣即使最後出機票沒有成功,你維權讓他退費的時候,還有一個保障。

如果是不正規的途徑,通過微信去買機票,坦白講,微信那個頭像後面的人,你都不知道是誰,你不知道他是什麼來路,他人在中國人在美國你都不知道。你把錢打給他,他萬一辦不成,你去維權的時候,真的是非常非常難。

而且這些人,坦白講我認為是不夠負責的。你想想,我提前三個月花了將近2萬塊人民幣去訂這張票,提前3個月都已經付錢了,他三個月之後告訴我,沒有這張票了。

你說我是什麼樣的心情?這種被騙的心情是非常憤怒的,而且是在我航班起飛前12個小時,我的行程單和機票還沒有出來,你是有多⋯⋯非常非常著急。

所以我跟大家建議就是說,第一通過正規的途徑去購買。另外一個,大的問題、大的事情,自己去弄,不要交給其他人。比如像這個事情對我來講很重要,我回家的心很急迫,提前三個月就訂了(票)。但是我沒有自己親自去處理,最後導致這麼多問題的發生,所以重要的事情自己去做,不要請別人去打理。

扶搖:最後,薛良權回到中國,卻沒能回到家。對他來說,這是否是個大遺憾呢?

薛良權:很多人問我,「你遺不遺憾?」坦白講遺憾是有的,但是這個遺憾本身要看你有沒有去努力。如果你努力爭取了,但現實情況就是不允許,那我認為我也不遺憾。

當時在上海隔離完之後,我已經看到形勢非常不妙,因為上海已經在封城了,如果離開上海去別的地方,我勢必要繼續被隔離和管控,大家看現在的狀況就行了,凡事從上海到各地去的,那都是嚴防死守的,所以我對形勢的判斷,我想父母也會理解。

我的經歷是非常特殊和個案的,因為我也有朋友跟我一起幾乎同時期從美國或者從海外回到中國,但是他們沒有像我這麼倒楣,他們沒有確診,隔離14天結束之後就回老家了,跟老家的人一起過年。

用我的話來講,我可能把我的倒楣,這3個月全用完了,就是它沒有在代表性。

我的文章呢,我認為對很多在海外的華人是有借鑒和幫助的,他們可以從文章裡面來考慮自己的情況,以及自己回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對他們是有幫助的,我認為這也是(文章)在海外華人裡被廣泛傳閱的原因。

我希望我的文章也好,這個採訪也好,還有我的故事也好,能夠給大家有所借鑑,有所幫助。我希望大家也能夠在新冠疫情下,好好地安排自己的生活和生命。

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說,要對自己負責,因為每個人都是為自己活著的,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和子女,坦白講地話,你其實最終還是要為自己去負責的。那麼,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可以去創造這種交集。但是如果大的形勢或者大的環境(所迫),以及你個人的能力達不到,我覺得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在合適的時候,在好的時候,我們還是可以有這種交集的。

我認為大家要把這個心態放平和,想得通達一點。然後我也希望,這次的疫情能夠早點的結束,中國的政策有所轉變,希望大家都能夠恢復正常的生活,特別是我們在海外的華人,在中國的親人、朋友,我們可以正常地交流、交往以及合作,這是我所企盼的,也所祝福的。謝謝主持人。

扶搖:好的,謝謝薛律師接受我們的採訪,非常感謝您的分享。

特約記者易如對本次採訪做出貢獻。

薛良權律師,法學學士、法律碩士,同時持有美國和中國的律師執照,從事法律工作近十五年,現為美國新錦達律師事務所創始人兼主任,主要從事移民、商業、國際貿易和投資、跨國債務追討等法律業務。律所網址:www.newbrightla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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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大紀元《直播節目》製作組

(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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