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窮小子緣何改變了命運

范丹四問天神 文/孫書香

范丹(范冉)本為東漢人,是馬融弟子,精通五經。桓帝任命他做萊蕪縣官,而他辭官不就,安於貧困,人稱「甑中生塵范史雲,釜中生魚范萊蕪」。

後來,范丹被丐幫尊為「老祖」,也成為鄉野窮小子的代稱。中國民間有句話,如果家裡無餘錢亦無餘糧,就叫「窮過范丹」,就是說這范丹太窮了。但是在民間傳說中,後來范丹卻改變了自己的窮苦命,他靠的是什麼呢?

命中注定八合米 不能讓你積滿升

范丹是個孤兒,父母早逝,孤苦伶仃的他,不得不給人打工,每天都辛辛苦苦地幹活,還是非常貧窮。

范丹長到十八歲時,看到別人都娶妻生子了,也想成家立業。於是他開始省吃儉用,把打工掙來的米都裝進一個大缸,想攢點餘糧,也娶一房媳婦。

每天他都把掙來的米倒進米缸,可米缸卻總也裝不滿,裝來裝去,還只有大半升。

范丹非常納悶,就守著米缸,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到了半夜,他看見一隻大白老鼠跳進米缸偷米。他就想,白老鼠也許是和他一樣窮,偷點就偷點吧。可是連續幾夜,白老鼠都進去偷米吃。

范丹實在忍不住,一把撲過去,把白老鼠按在地上,生氣地說:「富人家糧食那麼多,你不去偷,偏偏偷我這窮人的,這是什麽道理!」

白老鼠吱吱地說話了,「范丹范丹!莫打莫打!你命中注定八合米,不能讓你積滿升。」

明 朱瞻基《苦瓜鼠圖卷》,紙本淡設色,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公有領域)
圖為明 朱瞻基《苦瓜鼠圖卷》,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公有領域)

「什麼?」范丹覺得很奇怪,「誰說的?我每天都辛苦勞作,難道命中注定只有八合米?難道我一輩子受窮?」

「命就這麼定的,不信你去問救苦天神吧。」

「我就不信!難道我要窮一輩子?我這就去問救苦天神!」

范丹放了白老鼠,穿上破草鞋,出了門就大步朝西走去,他認為救苦天神一定在西邊。

西行路遇

范丹踏著露水走了大半夜,天亮時來到了蔡家莊,在一位蔡員外的家門前,他敲門討飯。

蔡員外打開門,給他端來一碗粥,問他:「你一大早要上哪兒去?」

范丹答:「我要上西邊問救苦天神,為啥我總是這麼窮。」

蔡員外一聽,趕緊說:「你見著天神幫我問一問,我家閨女十六歲了,為什麼還不會說話?」

「沒問題,我一定幫您問。」謝別蔡員外,范丹繼續朝西走去。

走呀走,天下起大雨。路旁有座土地廟,范丹就鑽進廟裡躲雨。土地公見有人進來,問他:「小伙子急匆匆要上哪兒去?」

「我要上西邊問救苦天神,為啥我總是這麼窮。」

「太好了!見到天神記得幫我問一問,我當了五百年土地公,什麼時候能升官做城隍?」

「沒問題,我一定幫您問。」

范丹繼續走,路遇了一個滿臉皺紋像樹皮的老道士,他拄著一個拐杖,顫顫巍巍的。知道他要去西邊問天神,老道士也求他代問:「我修行了八百年了,為什麽不能成仙?」

范丹也答應了。

他繼續走,走呀走,走到通靈河。通天河白浪滔天,范丹正發愁無法過河的時候,一隻大龜游過來。

范丹請求大龜馱他過河:「我要上西邊問天神,為啥我總是這麼窮。」

大龜一聽很高興:「那你記得幫我問一問,我修行了九百年了,為什麼還不能化龍飛升?」

「沒問題,我一定幫您問。」

圖為金 張珪 《神龜圖》卷,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公有領域)

問人不問己 天神解天機

大龜把范丹馱過河,范丹接著往前走。走啊走啊,他非常累,就靠著一棵老樹睡著了。夢中,他看見了身騎九頭獅子的救苦天神。

范丹問天神,能不能給我解答幾個問題啊?

天神說:「可以,但只能問四個問題。你心想著這四個問題就行了。」

范丹想,蔡員外給了我粥喝,我不能不記人的好,而且他女兒不會說話,多可憐啊;土地爺五百年了都沒升官,心裡一定著急;老道士修行了八百年了,不能成仙,也著急啊;那大龜馱我過河,也一定要幫它問啊。

他掰了掰手指頭,這已經四個問題了,自己的問題也輪不上了啊,怎麼辦?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替人家問事要緊,於是就在心裡想了這四個問題。

天神一下子就知道了,一首詩浮在范丹的眼前:

烏龜藏寶難上天。
道士怕死不成仙,
土地公公金克土,
啞女見夫口能言。

看完這四句話,范丹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再問天神,天神手持楊柳,笑而不答。他只好往回走。心裡還琢磨,自己的事沒問,但總算把人家託付的事辦了。也罷,回去繼續做苦力吧,既是命中注定,也就別問了吧。

范丹來到河邊,看見大烏龜早等在那裡了,忙問他:「范丹,你幫我問過天神了嗎?」范丹說:「問過啦,他說『烏龜藏寶難上天』。」

烏龜一下就悟了:「是呀,我的龜殼裡藏有一顆寶珠,現在我就捨下,送給你吧。」說著,它掏出一顆亮閃閃的大寶珠。

范丹連連搖頭:「不要不要,替你問個話,怎麼就要你的寶珠?」烏龜說:「你就收下吧,我也不稀罕它了。」范丹剛接過寶珠,當即風起雲騰,大龜化成飛龍飛上天了。

范丹揣著寶珠,走到了土地廟,土地爺見到他,忙問:「范丹,你幫我問了嗎?」范丹說:「問過啦,天神說『土地公公金克土』。」土地公公想了想,說:「是呀,我的土地廟裡有一壇金子,都捨了送給你吧。」說著,土地公公從地下挖出一壇金子。

范丹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替您問個話,怎麼能要您的金子?」土地公公說:「你就算幫我的忙,請收下吧。」范丹接過那一壇金子,見土地公公當即就變成了城隍老爺的模樣,他升官了!

回去又遇上了拄拐的老道士,范丹告訴他,天神的回話是:道士怕死不成仙。老道士一聽,就說:「我頭暈眼花,不拄拐就會站不住,可能就活不了啊。」原來他那拐也是個寶物呢。

但老道士還是馬上就扔了拐杖,說:「天神既然這麼說,我不怕了。」結果他一下摔在地上,死了。但見一個神仙模樣的人,從他的身體出來了,飄飄渺渺的,他得道成仙了!

圖為東漢畫像石「鹿車升仙」。(公有領域)

范丹又繼續朝前走。到了蔡員外家,一個文靜美麗的小女子開了門,見了范丹,她馬上回頭喊員外:「爹,他回來了!」

員外又驚又喜,啞巴女兒居然說話了!他忙問范丹:「你幫我問了天神了?」范丹說:「問過啦,天神說『啞女見夫口能言』。」員外明白了,對范丹說:「看來命中注定,你就是我的女婿啊。」

范丹一聽,連連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我就替您問了一句話,怎敢娶您的女兒?」

員外笑著說:「緣分牽線,天意如此,賢婿不必推辭了。」

就這樣,一個窮小子,不去問命裡的事,就是守信用,為別人著想,反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得了財寶娶了媳婦。@*

參考文獻:

民間傳說
劉守華,《一個蘊含史詩魅力的中國民間故事》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張信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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