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週》爆2012高考「槍手」黑幕被封殺

【新唐人2012年6月11日訊】(新唐人記者何雅婷綜合報導)據稱今年的大陸高考是史上「最嚴」的一次,許多地方實行了「攝像頭360度監控,手機手錶禁入考場,水杯筆袋必須透明」等措施。而2012年教育部剛修改的《國家教育考試違規處理辦法》,對「替考」的作弊行為也規定了取消當年各科成績,取消下一年度的報考資格等處罰條款。但在升學壓力之下,高考替考的現象並未就此銷聲匿跡,甚至在大陸多個省市還形成了嚴密的替考網路,為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提供「優質服務」。

近日,網路曝光了《南方週末》記者臥底2012高考河南替考組織的內幕,引起輿論界的高度關注。據悉,目前這篇報道在大陸已被官方封殺。

《墻外樓》轉載了《南方週末》這篇報導。報導稱,經記者近一個月的追蹤調查,發現河南省鄭州、開封等地多所高校的師生構成了一張嚴密的替考網絡。這個網絡從2011年9月份就開始物色「合格」「槍手」,並於2012年6月6日這一天,將大學生「槍手」送往開封、商丘、周口等地參加高考。

報導還披露了一個「家裏真的急需一筆錢」的大學生王堯參與替考的經歷。

替考第一站:尋找「槍手

2011年11月,王堯剛剛入校時,同學就暗示他可以參與高考替考來「掙一筆錢」。2012年2月,他家中忽然遭遇變故,急需用錢。他便應下了鄰班同學代理的仲介,成為一名「槍手」,並簽了一份違約金一萬的替考合同。

王堯披露:介入到替考行業裏的不止是學院裏的同學,還有學院裏管理著全級三百多人的輔導員老師也參與勸說新入學的大學生參與替考,還有「親戚在縣裏是教育部門幹部」的同學一直做這一行業。而河南高考替考行業默認的「定金額」是五千元錢。

王堯談到,為嚴防替考,河南不少院系都規定高考兩天期間,任何學生不準請假;大學生如從事高考替考行被發現將會被開除學籍;若替考學生考前上交准考證,則既往不咎。但實際上這些規定難以落到實處,高考期間往往處在高校學期末,課程無多,學生外出也不用請假。

報導表示,臨近高考的6月,臥底記者走訪鄭州大學、河南大學、河南工業大學、華北水利水電學院等河南省重點高校,招聘高考替考的廣告就醒目地貼在這些校園內的人跡繁密處。

據報導,目前在河南大學等高校從事高考替考的仲介有多種,一類是學校老師和部分學生,他們需要同考點當地教育部門人員合作;一類是在各地市的中學老師,他們在當地考點「有關係」就會直接去高校招人。數位河南大學學生向臥底記者指認,校園周邊不少冠名「河大家教」的家教仲介也參與組織「槍手」。

報導稱,2012年5月25日前後,華北水利水電學院及河南大學學生在校內多處貼出舉報信控訴校園高考替考的亂象,舉報信稱學生因不願參與替考遭到校內外人員的騷擾和威脅,「其中不乏學生幹部和老師」。

一家商丘替考仲介告訴臥底記者,「6月1日前後,我們就送了12名替考的學生前往山西省朔州市應縣錄入指紋。」這家仲介還得意地表示,他們還可以將「槍手」輸出到外省。

替考網絡內幕

在替考業內,像王堯這樣拿著僱主的身份證和准考證直接進場替考,被稱作「硬考」。而通過偽造證件,瞞過監考老師審查進行替考則被稱為「軟考」。

「硬考」對於槍手來說,僅需考試便可,而監考審核環節的重重門檻早已層層打通。可以說,「硬考」是一個系統工程,這其中防止高考作弊的種種措施幾乎失效。

「甚至男替女都可以。」前述商丘的替考仲介告訴臥底記者,他自己在當地招辦裏有人護著,安全上面沒有問題,而且涉及替考學校裏的關鍵人物以及監考老師都已經事先安排好,絕不會出岔子。「管理監控錄影的老師,會讓攝像頭定在該拍的地方。」

「軟考」屬於打馬虎眼,在操作上比較簡單,僅需將長相相似的考生和「槍手」相片進行PS處理製作證件便好,這個過程需要得到公安系統人員的幫助。

為了防止替考,山西等地實行考生指紋錄入,試圖杜絕替考發生。可是,商丘仲介得意地說,錄入指紋也不會妨礙替考產業,「不過是多走個過場而已」。

報導揭露,直到離高考只有2天的6月5日,名為「凱哥」的替考仲介仍不停地聯繫著「槍手」,他用4個號碼不停跟適宜的物件聯繫著。「凱哥」還常常自得地給他的「客戶」介紹自己的後臺:「我的上頭就是學校的×院長,安全可靠。」

報導稱,河南大學電腦學院大二學生陳翔東,是一名高考替考的代理,他今年找到三名「槍手」。在他看來,他不過是這個產業鏈末尾的寄生者——他找到一個「槍手」的提成是三千到四千元。

據陳翔東的說法,要將一個替考平安送入考場,僱主最少都需要付出10萬元。其中,仲介要抽成約兩萬元,考場當地的監考方拿到約兩萬元,五萬元左右都得用於打通招辦裏的人,而「槍手」僅拿到一萬左右。

對於仲介而言,他們擁有涉及高考相關部門的關係,雖然不比權力部門,但也可以坐吃「兩頭」。一方面他們會剋扣「槍手們」的酬勞,僅僅付給他們定金,面對僱主也是常收了錢,卻沒有達成協議,幫助考生考上大學。「槍手和僱主都不會因此去告發我們。」因為能請替考的都不是一般人家,這些錢對他們並不算什麼的。

大陸論壇歸納替考「一條龍」服務各環節

《天涯雜談》6月8日發布了一篇帖子。該帖文歸納了一條龍服務的替考網路的「流水線作業」的各個環節:

尋槍:臨近高考的五月,言辭充滿誘惑的尋槍小廣告貼滿各所重點高校的各個角落。

接槍:在學長以及輔導員老師的輪番利誘與勸說下,剛剛進入大學的新生往往淪為「奴役式」槍手,「殺熟」定律同樣適用替考行業。

練槍:接下來是簽訂合同,槍手就此被違約金的限定正式綁縛在了槍口上,為了達到買家以及中介的考分要求,勢必要通過真學苦練、大量做習題來鞏固知識積累,可以用苦不堪言來形容這一段練槍的過程。

出槍:由中介機構于高考前一天晚上或者高考當天一大早,派專車將槍手送往考點。

考槍:成績好不好,上陣考一考。10萬是考一個「一本」的起碼酬勞,由替考中介、教育系統關係人、替考代理和「槍手」共同分享。

養槍:上一屆的槍手很可能成為替考代理,充當「尋槍人」,起初的忐忑也最終隨著名牌服飾的上身而消失殆盡,帶著不屑的神情對學弟學妹們「洗腦」,並將他們培養為槍手。

帖文表示,替考事件的「小成本風險」使罪與罰無關痛癢。儘管每年高考都會出台相關的《處理辦法》,而實際操作中「嚴厲追責」能落實到何種程度,卻是不容樂觀的。真正被追究刑責的事實上並不多。一般大多也就停留在行政處分層面。

帖文最後指出,替考現象給早已淪陷在權錢交易陰影下的高考制度,投下了更為猛烈的腐蝕劑。這種一條龍服務的晦暗交易也必將促使中國大陸這種僵化的應試型高考制度走向滅亡或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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